薛万彻作为公认的薛家下一代家主,对于叔父的行为自然十分钦佩,知道这个最喜自由的叔父为了家族,改变了自己,承担起了家族的重担。
“二郎,草原部族历来为中原大患,你觉得如何才能解决这个大患呢?”薛定国转头问起最欣赏的侄子道。
“分化离间,合弱击强。”
薛定国笑了笑:“说的不错,确实如此。对付这等草原游牧民族,唯一杀之一字。草原部族人皆为兵,下马为民,上马为兵,而每一个草原部族的兵都是我中原敌人。因此,对付他们,每杀一个,我们的隐患就消除一分。如果再加上陛下所提出的向草原蚕食,筑城囤垦,将归附俘虏的草原人全都打散迁到内地,再慢慢同化,终有一天,草原就会变成中原一般,到处城镇遍布,阡陌纵横。”
叔侄两人正说着,一骑飞快奔来,马上骑士大声报到:“敌兵接近!报告大帅,西北方向三十里发现一支骑兵正飞奔而来。”
“数量多少?”
“约两万骑!看旗号,是金狼标志,是阿史那汗族本部兵马,清一色附离狼兵!”骑士大喘息着报道。
薛定国眉头一皱,两万阿史那部族的狼兵,这可是一支突厥精锐中的精锐。突厥本部金狼兵到了三十里之外,估计统叶护也不远了。
“再探,本帅要知道统叶护的大部兵马距离这里还有多远,快去!”
“叔父,是否马上撤离?”
薛定国望了望到处燃烧着,冒着黑烟的峡谷,沉声道:“传令下去,让所有弟兄准备近身做战,我们得在半个时辰内结束这场战斗,再派人通知王元帅,让他作好准备。”
“另外,让工兵营的人在谷口两面多安放一些炸药包,把两边的山壁炸塌,给我们多赢得点时间。”
当传令兵将薛定国的话传到王仁恭的面前时,老元帅正拨出长剑,指挥着浑血浴血的骑士们对已经完全陷入了两万骑兵和一万步兵包围中的万余突厥残兵发起最后的攻击。
“告诉薛元帅,我这里只要半个时辰就能结束战斗,让薛元帅带着步兵兄弟们先撤吧。等老夫收拾了这些残兵败阵,与他在大在汇合。”王仁恭大声道。虽然此时撤退,峡谷中被围的突厥兵无法全部歼灭,但战争并不是一味的杀人游戏。
与一心杀死谷中的那剩余的万余突厥骑兵相比,六七万陈军的安全更加重要。如果一味的杀敌,反有可能被敌军大部队再次追上,那时疲惫的陈军可就难逃了。为了万余败陈军,而将这支数万人游击大军置于危险之中,这是十分不明智的行为。
传令兵飞马赶回薛定国处,将王仁恭的话带回。薛定国只是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才一甩批风,翻身跃上战马,持槊向前一指,大吼道:“传我军令,放弃毁坏所有大型器械,全军刀出鞘,列楔形排槊步兵大阵,全军冲击!”
“全军冲击!”
军令一下,山坡上薛定国那面红色的大纛开始前移。
大纛前移,全军冲击!
薛定国带的这五万兵马除了一万人马是他从汉中前线带着北上的老部下外,其余的四万都是在雁门接收的临时征召的乡兵。不过虽然这四万人是乡兵,李靖拔给他的却是几支十分精锐的乡兵。这些大部份都是当初整编裁撤下来的,前身都是河北隋军官兵。如果其它人带这样的一支乡兵,可能难带,但薛家当初在隋朝河北军中的地位,如今来统率这些旧部,却是正好合适。
鼓角长鸣,旌旗前指。
漫山遍野的陈军步兵在一面又一面的旗帜引领下,冲下山坡。在并不宽阔的峡谷中,薛定国正好将数量也并不多的仿江淮军所建的排槊营列成了一个密集的楔形突击阵,如同一面布满了无数利刺的坚盾,护卫引领着无数的陈军迈着坚定的步伐杀向早已经溃不成军的突厥人。
突刺,回收,突刺,回收
大量想最后一博的突厥骑兵成片成片的倒在了陈军这面坚固的排槊阵前,在他们的后面,还有更多的陈军步卒们正张弓持箭,不断的在阵后射箭,为排槊阵分担压力。
撕碎,刺透,冲撞,倒下。
一排接一排的突厥人不甘的倒下,尸体成片的铺满着峡谷,飘零的落叶在风中打转,最后落在一具具无声的破碎尸体之上。
秋风萧瑟,号角悲鸣!
半个时辰之后,北面无数的马蹄滚滚而来,扬起无数的灰尘与落叶。
统叶护的谋士,葛尼禄部的首领叶护谋刺加亲率着两万直属于统叶护大可汗的金狼骑士,排着进攻阵形向着摩天岭一路疾驰而来,密集挺进。统叶护已经知道了原阳镇之战,派出了最心腹的谋士统率着最精锐的两万金狼骑士,意图急速增援阿史那大奈,一举歼灭这支陈军骑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