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凭着一个信念,忍着伤痛坚持到现在,此时见真相大白,终于放松下来,彻底昏死过去。
顾方游面露慌张,他再不顾礼仪上前抱起了芸娘,要带去她去医馆。
知府看了,也不拦他,而是示意衙役放人。
岑乐和牧琛还需要留下。
岑乐也很担心牧琛,“你和顾大夫一起走吧,去看大夫。”
牧琛身体强壮,这三个板子,还是挨得住的,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并没有多严重,而且他哪里放心让一个人待在公堂,于是摇了摇头,又抓住了岑乐的手,“我没事,你别担心。”
手被牧琛握着,岑乐的耳根微微泛红,但他到底是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两人紧靠着,手牵在了一起。
另一边,朱大壮和陈桂红还在争吵,两人一口一句脏话,听得人实在不舒服。
知府脸色难看,他连拍了三下惊堂木,怒道:“都给本官安静!”
陈桂红和朱大壮这才安静下来,可看着彼此的眼神,都恨不得上去掐死对方。
朱大壮被陈桂红颠倒是非的言语气到脑袋疼,这下再顾不上其他,跟倒豆子似的,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禀报了知府,最后,他又交代了一个人出来。
那人正是说芸娘和岑乐在村头相会的那个刻薄长相的大娘,姓徐,村民都叫她徐寡妇。
徐寡妇被宣上公堂。
知府面露威严,“徐氏,你可知罪?”
“民妇知罪。”
徐寡妇是从头看到尾的,自知辩解没用,此时完全不敢隐瞒,跪在地上,什么都承认了。
有了徐寡妇的证词,这件案子算是全部水落石出了,朱大壮和陈桂红互为主谋,判了三个月的牢,而徐寡妇和牧磊助纣为虐,二者视为帮凶。
徐寡妇只动了嘴皮子,所以只需打五大板,而牧磊伪造信件,也被判了一个月的牢。
同时,岑夫子也将牧磊逐出了书院。
判决下来,陈桂红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忙跪到牧琛面前,苦苦哀求,“琛儿,你替伯母向岑乐和芸娘求求情,我不想坐牢啊,看在你堂哥曾经救你一命的份上,你替我说几句话吧。”
闻言,岑乐转过头,静静地看着牧琛。
牧琛低头看了一眼犹如疯妇的陈桂红,更紧地握住了岑乐的手,“倘若我和顾方游没有赶回来,岑乐和芸娘就都死了,伯母,这是你欠芸娘和岑乐的,应该要受此责罚,我不会为你求情。”
看牧琛态度决绝,陈桂红破口怒骂道:“好你个混账东西,枉远儿舍命救你,落下一身残疾,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早知你是这样的白眼狼,当初你跪下请罪,我就该打死你的!”
“伯母,救我的人,是堂哥,我从未忘记这份恩情,可是,这十年来,我已经不欠你们了。”
知府没耐心听这些家常,吩咐衙役,“将人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