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澜儿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父亲,事出必有因,沈姨娘爱女心切,可是七皇孙是什么人,纵然身上没有什么官职,但他是太子嫡子,大夏嫡孙,岂容你等妇人戏耍,今日若非澜儿在场,给你们整了一个台阶下,你以为就凭你们买通的那几个蹩脚大夫就能蒙混过关?”凤庭风面色一冷,语气凌厉。
“这件事沈氏已经告知为父了,雪儿这孩子是任性了一点,她太死心眼了,认准了七皇孙殿下,连命都不要,我们做父母的也无可奈何,好在结果是好的,这事儿总算过去了,七皇孙殿下也没发生什么异样,并且也允诺择日就要迎娶雪儿过门。”
这才是他之所以帮着沈氏母女的原因,就算过程中耍了点心机,至少过程是好的。
“你们有心帮忙,兄弟姐妹齐心为父很欣慰,可是事后澜儿开口就要五万两黄金,这未免有些刁难人了?”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太过严厉,也或许是刚刚那一碗粥的缘故,凤靖南突然叹息一声,语气变得柔和。
“为父希望咱们家和和睦睦的,今日这事儿就这样过去吧,那五万两黄金也就算了,雪天路滑,大家也有散了,早些回去睡吧。”
凤靖南说着,转身就要走,只是……
他说算就算,凤惊澜可没同意。
微凉的声音带着冰雪的冷意在屋里缓缓响起:“父亲如此是非不分,包庇沈氏母女,就不怕娘亲在底下心寒吗?”
凤靖南脚步一顿,一回头正对上凤惊澜那双犀利的双眸,那指责的目光瞬时让他皱紧了眉头。
沈氏一见凤靖南面露不悦,心头大喜,自知机会来了,盈盈走上前,满脸委屈的说道:“三小姐有任何不满冲奴婢来就好,何必搬出夫人惹老爷少爷们伤心呢?奴婢身份卑微,有些不该奴婢说的,只是三小姐当年毕竟年幼,很多事情都不甚清楚,你这样胡乱指责一通,奴婢听在耳朵里是又委屈有冤枉。
夫人生三小姐时落下病根,不能劳累,奴婢得老爷信任,抚养两位少爷,自从接下这担子,每日矜矜业业,吃穿用度不敢稍有怠慢,说句不中听的话,奴婢心里一直将两位少爷视为己出。
人心都是肉长的,奴婢对两位少爷好,两位少爷自然也感念奴婢的亲劳,视如亲母。奴婢任劳任怨抚养两位少爷,怎么到了三小姐口中却成了阻碍他们母子团圆、夫妻恩爱的恶人呢?难道非要奴婢苛责打骂两位少爷才算正常吗?”
沈氏又是委屈又是气氛,眼泪哗啦啦的直掉,她说的动容,连自己都感动了,可目光不经意对上凤惊澜那冷眼旁观的模样,心头不由咯噔一下。
此时凤惊澜噙着冷笑,眼里满是嘲讽,那一双眼眸清澈明亮,像是人看穿一切。
沈氏被她看的心里直发毛,突然觉得哪儿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到,视线不经意一瞥,落在桌上的空碗上。
凤惊澜不惜搬出死鬼容轻衣,难道仅仅是为了卖惨博同情,让老爷心软不处罚她吗?
可若是这样,一开始她便不要那五万两银子不就可以了吗?
想到这里,沈氏暗叫不好,想要撤退,可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