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君无极体内唯一一条没被毒血占领的筋脉,只要将它跟心脉连接在一起,就有希望。”
“可是这条筋脉与心脉相隔甚远,如何连在一起?”沈奕蹙着眉头,努力跟上凤惊澜的思维,却发现以自己的所学所思,根本没有办法。
那条筋脉原本只是一条无关紧要的一条,离心脏甚远,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够幸免于毒血侵扰,原本的供血路线被情毒占了,所以它现在就跟阑尾似的,可有可无。
“所以现在必须剖开君无极的胸膛,进行心脏搭桥手术。”
“荒唐至极!”端木非烟突然发出声音,她一直在一旁听着,原本指望着凤惊澜能有什么好建议,毕竟以她一人之力,已经无力回天,可越听,端木非烟越觉得匪夷所思。
剖心救人?这是什么法子!
心都被剖了,人还如何能活!
端木非烟冷着一张脸,神情异常的冷傲:“凤三小姐关心世子的心非烟能够理解,只是有句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无能不是你的错,但是无能你还偏要逞能,那只会害人害己!今日有非烟在此,绝不允许你再靠近世子半分。”
端木非烟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大有凤惊澜若是敢上前,她便与她同归于尽的架势。
凤惊澜眉头不由蹙着,眼见着两个女人之间一触即发,突然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退下!”
“君无极!”
“世子!”
这一声孱弱的嘤咛瞬间制止了正在打斗中的众人,于是在场奇人,十四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床边。
就见原本脉息全无,已然昏死过去的君无极眼皮颤抖的动了两下之后,缓缓的睁开了一双清透的眼睛。
许是长时间昏迷的缘故,君无极有些不适应,眼神中也有一丝迷茫,简单晃动了两下,瞳孔这才聚焦。
君无极目光如水,视线穿过众人,落在凤惊澜的身上,眸光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只见他干涸的唇微微一动,刹那间潋滟出万千花色。
他轻轻吐着芝兰香气,柔声唤道:“澜儿,过来。”
啪嗒!
凤惊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竟在手背上看到了一片水渍。
凤惊澜微微一愣,这是泪吗?
一向冷清的她也会有眼泪?
凤惊澜有些茫然,目光对上那双温柔缱绻的眸,为了这一眼,竟似过了万年那么长。
身体不知何时自己动了起来,凤惊澜坐在床边,君无极温柔的抬起手,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
无人处,端木非烟的脸色有些白,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世子,请允许非烟一探你的脉搏。”
“这段日子辛苦端木姑娘了,回头必当重谢。”君无极如是说着,语气里的疏离和拒绝却任谁都听得出来。
“无极,还是让非烟姑娘给你看看吧。”君弘目光闪了闪,上前试图劝说。
君无极却摇了摇头:“伽蓝印解不了我体内的毒,看与不看没什么差别。”
“可……”君弘还想说什么,却被百里一打断。
“没错,青宴台费尽心力却只能吊着君老大一口气,而且副作用极大,可我家凤小三就扎几根针,君老大就醒了,高低立见,依着小爷看,还是赶紧让凤小三给君老大动手术吧。”
“不可!”端木非烟断然否决了这个提议,“剖心救人,简直闻所未闻,如此手段怕是只有西边那些妖人才会使,世子与我多年至交,我非烟决不能看着世子枉死,还请战王和世子三思,为今之计还是等师尊过来。”
“不愧是神女,口才就是好,只是你们青宴台选神女都是靠嘴皮上位吗?这么喜欢给人乱扣帽子,你怎么不上天啊!”凤惊澜忍不住嗤笑一声,“劝姑娘一句,多说多错,你没听过的,不代表就不存在,说的再多也不过暴露自己的无知浅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