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凤惊澜便被她那渣爹请去了前厅。
还未进去,便听到一阵嘤嘤哭泣之声,不由皱了皱眉头。
踏进去之后,更是看到公孙氏母女跪在地板上,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而她渣爹一脸着急,却碍于盛怒之中的老国公不敢做什么。
而老国公右下方,分别坐着战王君弘、清平长公主。
厅内似乎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宁静之中,凤惊澜的到来正好打破这片平静。
凤惊澜一进来,凤靖南就像是找到救星一样。
“澜丫头,你可算来了,快劝劝你爷爷吧。”
“胡闹,你们把澜丫头找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想逼着她点头吗?”凤渊立刻捶胸顿足。
“公公息怒,都是妾身教女无方,还请公公仁慈,给曦儿一条生路。”公孙氏吓得脸色苍白,又是跪又是求。
“她是生是死,与老夫何干?左右她也不是我凤家的人,如今她心思坏了,老夫也不过遣她回郑王府罢了,你却要死要活,不依不饶,还是说你想随你这一双儿女一同回郑王府去!”
凤惊澜何曾见过自家爷爷这般生气过,当初他渣爹和公孙氏勾搭在一起,丢尽凤家的脸,他虽也狠狠发了一顿脾气,但对外却一言不发,如今战王君弘和清平长公主还坐在这儿,他却直接提出要赶人。
公孙氏也是她渣爹明媒正娶的续弦,赶回前夫家无疑逼着凤靖南休妻。
只是妻好休,打的却是楚国公府和他自己的脸。
是什么让他已经失去理智了?联想到嫁衣事件,再看战王府的人,凤惊澜也能猜到一二了。
“父亲不可啊!柔儿是儿子明媒正娶的妻,怎能随意赶回郑王府呢?”凤靖南立刻站出来护妻。
“不将她母子三人赶出去,难不成留下来祸害我们楚国公府上下吗?”凤渊一个眼刀子瞪了过去,“今日当着战王夫妇的面,老夫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将这对兄妹送回郑王府,交由郑老王妃看管,并且让公孙氏写下切结书,此生不再见他们,要么你便亲手写下休书,将他们三人全部送回去。”
“父亲,柔儿已经怀了儿子的骨血,如何能在这时候休妻?”
“那就留子去母!”
这话一出,别说她渣爹他们了,就连凤惊澜都满脸震惊。
先前沈氏犯了那么大的错,也因为怀孕而揭过去。
尤其是前阵子沈氏流产,她爷爷嘴上不说,背地里却被暗自抹了不少泪,可转而对上公孙氏,却又变成另一种态度。
凤惊澜隐约察觉到凤渊对公孙氏母子三人的憎恶,没错,就是憎恶,而且这种憎恶似乎由来已久,不单单只是因为眼前这些事。
一时间大厅内陷入一阵沉默。
“老国公这样做怕是不妥吧,国公夫人肚子里怀的毕竟是凤家的血脉,老国公可不能因着一时之气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且国公夫人也没做什么错事,休妻更是要从何说起呢?”清平长公主缓缓开口,“说到底这事儿是我们家那位世子惹出来的,现如今满城的流言蜚语,曦儿这丫头的名声算是坏了,我夫妻二人今日上门便是想说,曦儿这媳妇儿我们战王府认下了。”
“公主!”清平长公主的决定显然不是战王的意思,“无极不在这儿,这件事还是让无极做主比较好。”
“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向来儿女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公主怎么就做不了主了?且曦儿这丫头是我郑王哥哥的遗孤,按辈分还得唤本公主一声姑姑,如今郑王故去了,他母亲又是凤家的人,本宫这个做姑姑自然得为她着想。”
“可无极和凤三小姐大婚在即,这突然多出一个人……”君弘也是头大。
“那不正好嘛,让她们一起嫁了。”清平长公主嘴角划过一道不怀好意的笑容,她巴不得君无极后院起火,与其等凤惊澜嫁进来,处处给她添堵,倒不如强行将慕容曦塞进去,她倒是要看看这齐人之福,他们那位世子爷享不享受得起。
说着,清平长公主便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凤惊澜。
“凤惊澜,原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儿也不需要问你,但是呢,到底你跟世子先有婚约,出于尊重,本公主想着总得知会你一声。”
“长公主都做了决定,这时候再来知会本小姐还有意义吗?”凤惊澜也算是听明白了,这是逼着她给老公纳小妾啊。
虽说心里早就料到,可没想到这行人的动作这么快,就连君无极的后妈都搬出来了,今日非逼着她点头啊。
“长公主,老夫敬你是一国公主,但是也不代表你可以欺人太甚,随意做我楚国公府的主。”凤渊冷着脸,摆出一副寸步不让的架势。
“父亲,您这又是何必呢?您心疼澜儿,但是曦儿也是您的孙女,如今她名声毁了,不嫁战王府又能嫁哪儿呢?”
“那是你们的事!老夫绝不承认她这个孙女!老夫今日把话放在这儿了,今日你们若敢逼着澜儿点头,老夫明日就让人将他们母子三人捆了,该送郑王府送郑王府,该入庵堂的入庵堂,你自己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