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堂审案堪比大夫治病,动辄便是牵扯到人命,寻常大夫都知道望闻问切,你呢?深更半夜可有问过他君无极深更半夜为何出现在这里?可有想过大理寺牢房戒备森严你怎么进来了?他进来的目的是什么?可有问过本小姐这个人证以及受害者到底有没有受过什么迫害?有没有让人调查其他牢房情况,以免这是敌人声东击西的手法?”
凤惊澜越说,那赵大人脸色越是难看,不过却没有勃然大怒,反驳过来,毕竟他不在理,自己也是心虚的吧。
“不,你什么都没做,只想着溜须拍马,约他君无极喝茶!”
“你!”
“我什么?难不成本小姐说错了吗?都说大理寺卿赵君羡铁面无私,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那赵大人憋红了脸,瞪圆了眼,颤抖着手指,却始终一言不发。
他虽心中不悦,但不可否认凤惊澜说的是对的。
片刻之后,赵君羡收敛情绪,将视线移开,招来狱卒,让人将牢房上下查探一番。
而后重新对上君无极:“职责所在,还请世子见谅。凤三小姐控告世子深夜劫囚,不知此话是否属实?”
凤惊澜绝倒。
他这问题问的,他怎么不直接问问米缸的老鼠,米缸里的大米是不是老鼠吃的。
不过君无极的回答却更加颠覆了她的认知。
“如君所见,吾妻身陷囹圄,本世子彻夜难眠,因此摸黑前来,原想着将人劫走,奈何这位凤三小姐严词拒绝,抵死不从,本世子只得作罢,说起来本世子此举也算是劫囚未遂。至于如何进来,本世子带了战王府的侍卫,打晕了一众狱卒,大摇大摆走进来的。”
赵君羡:“……”
他这话一出,赵君羡就算是有意给他找借口开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牢房内顿时陷入一阵沉默,这位赵大人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只是视线再次投射过来,看着凤惊澜的眼神更加忧郁了。
那眼神仿佛在说,就是你,就是你,红颜祸水,毁了无极世子的一世英名。
凤惊澜被瞪得无辜,不禁摸了摸鼻子。
片刻后,便听那赵大人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后道:“此事关系重大,世子身份特殊,非下官所能处置,下官必须上奏朝廷,由陛下亲自处置,只是如今已然过了宵禁,宫门已关,就算入宫面圣,也是明早的事,在这期间还请世子移步县衙,圣上发话之前下官怕是不能任由世子回战王府了。”
“县衙就不必了,本世子觉得这里就不错。”君无极显然是早已打定主意陪妻坐牢。
“这里?”赵君羡微微一愣,“可是这里是牢房,条件简陋,世子尊贵之躯怎能在这等地方待上一夜?”
“本世子劫囚未遂,本就是个犯人,既是犯人,那自然得关在牢房里。小赵你素来执法公正,在大夏颇具美名,本世子断然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享受,累得你名声受损,无端被那些无知妇人扣上徇私枉法的罪名。”
君无极说着,余光不忘扫了那位“无知妇人”一眼。
赵君羡一听,心里那叫一个感动啊。
刚刚心里对君无极的一丝不满顿时消散,此刻心里眼里只有对偶像的崇拜。
“世子多虑了,下官行的正坐得端,自然不怕那些流言蜚语,世子还是随下官去县衙吧。”
“我意已决,小赵你就不要再说了,天色也不早了,明日还要开堂堂审案,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君无极此话一出,算是结束这个话题。
赵君羡纵然还想说什么,奈何君无极心意已定,也只能听之任之。
凤惊澜看着他二人,一来二去三言两语就分走了她的一半床铺,愣是将她的独立大床房改成了标间,而且室友还是君无极这等无良无耻的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