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捧着那些土著送来的山野毛桃,嘴里还啃着一个,将其中的几个放到了老人怀里。对着后头吆喝道:“小鬼们,有好吃的了,还不一起跟上。”
原本在了四处玩耍的孩子们一气读围了过来,抢起了东西来。
阿夏朵在了那里笑得直不起腰来,再看一旁的风一枭,才叫了起来:“哎呀,你这可是蛇伤,一定要仔细看看。”
她连忙走上前来,仔细查看了起来。风一枭转开了身子,不让她检查。
阿夏朵说着:“哎呀呀,你这人怎么这般不知死活,你身上的可不是一般的伤痕,是极厉害的蛇酸毒液伤的,你要再耽搁,可是会有了生命危险的。”
风一枭冷冷地说道:“过几日,它就会好了。”阿夏朵往了那小孩脸上看了看,才发现是个生的很好看的孩子,再看看一旁的若儿用了眼睛警告着风一枭。
她笑道:“那可不成,你要在这里多住上些日子,我要查看这些都没关系了,才能放你们走。”她嘴上说着的是风一枭,却是冲着若儿说的,手下又塞了几个毛桃在了若儿手里。
毛桃吃在嘴里也是脆脆的甜,若儿看着前方的芳草,田间点了无数的野花,更少不得无处不在的婆婆纳花,心里也是多了几分喜欢。
夏族旁边是一处溪谷,也是生得隐蔽,潺潺流水,幽幽山风,她再看了风一枭一眼,然后说道:“我们就在这里住上一处,我说了算。”
风一枭的大眼里闪了几下,突地脸又红了起来,也不说话了。
到了晚间的时候,果然族里的男女们都回来了。带回了些新鲜的野果野食,老人们将白日在了附件捡起的野菜还有溪里钓的鱼都清理干净,架在了炉火上。
若儿第一次尝试着吃烤熟的果子,第一次烤鱼,和着那些带着些甜味的溪水,吃得很是畅快。
接下来的几日,风一枭依旧每天受着阿夏朵的骚扰,却总是能逃了开去。
溪谷里,若儿的笑声顺着溪水飘散开来,风一枭躺在了树底下,眼里闪过一阵蓝芒。
一旁阿夏朵跳了出来,一把拽住了她,嘴里威胁道:“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野孩子,跑得比山里的兔子还要快几分。”
她的下手位置很是巧妙,扣住了她的手中命门位置,风一枭觉得手中使不上力气,又知这人没什么恶意,并不想和她计较。
哪知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口探来,风一枭的眼里起了些寒意,却听得阿夏朵叫了一句:“咦,竟然真的好了。”
她这时手已经落在了风一枭的臂膀上,发现他原来被灼伤的痕迹这时已经长出了新肉,上头更是连一丝伤痕都没了。
她自小行医,还从没见过在了蛇毒下,还能如此快就能痊愈的人。
她还是有些不死心,想再细看,突听得前方传来了阵尖叫声,直刺刺入了两人的耳膜。
阿夏朵的手上突然被反手一扭,风一枭的身子在了溪间的卵石上一闪而过,留下了道道水痕。
“你...,”阿夏朵眼里带过了丝和年龄不相符的老练,也跟了上去。
前些日子山间刚下了场雨,溪里头也是满涨着溪水,一些卵石上生了青苔,很是滑脚。
十余名孩童围在了一起,不深的溪水里头,若儿苦着张脸,坐在了水里。
她今个儿好容易抓了条鱼上来,只可惜在了手里又滑了下去,人一急,就跌进了水里,被身旁的孩童好一阵取笑。
风一枭赶到前头时,眼里还带着几分惊色,见了若儿的样子,满是羞恼之色。
风一枭推开了在旁笑着的孩童们,往了水中走去。他身上已经换上了山民的衣服,虽是件粗制的麻衣,可能是长个了的缘故,显得有些不贴身了。
溪上风稍一吹,就带起了风一枭的发,他的长发混在了溪水里,浮了起来。
只见他两眼盯着水中,突地一记风刃,那条逃脱的淡金溪水鱼被听他反手抓在了手里。
若儿看得一瞬不瞬,这不就是先前自己的那条溪鱼,怎么轻而易举被他抓了上来。
“你怎么知道它在了那里?”若儿取过鱼篓,一把塞了进去。
风一枭的眼里闪着笑意,抿着小嘴说道:“上面有你的味道。”
若儿奇道:“我的味道,你可是瞎说了,我可是洗的干干净净了的。”
一旁的孩童都是惊艳地看着风一枭,都是一般的年纪,这人的这抓鱼特技当真是厉害,人长得也好看,才是这么一个下午,风一枭就成了夏族里头的孩子头了。
阿夏朵站在了溪水旁,看着若儿在了风一枭的牵引下走在了溪旁,眼底的惊色更浓了几分,嘴里悄无声息地说道:“看来是来了两个好玩的人。”
她才说完,平日盘在了头上的辫子松了下来,足足是垂到了脚边。
009 祸事突起乱桃源
原本平静的日子,却在了那一夜被送来的一名病人打乱了。
阿夏朵和夏族是十分热情好客的,无论是山民还是一些不懂人语的土著,她总是接待了下来,唯独这一次她将人拒绝在了外头。
若儿和风一枭坐在了里头,看着外头的人声沸腾,阿夏朵煮着鱼汤,切着佐料。嫩黄的姜,碧绿的芹,逐一添了进去。
阿夏朵的手中没有丝毫的停顿,沸起的气泡一个个的破裂开去,外头的人声才消停了些。
外头的依米婆婆跑了进来,嘴里不安道:“阿夏朵,这里也是呆不得了,我见那送来的病人已经断气了。”
阿夏朵的眉间颦了起来,往日闪亮的眼里带上了分雾气:“依米,你将族里的人都叫了起来,今夜我们就要找个地方搬了。”
依米听了话,佝着个锅背,往了外头走去。阿夏朵拔了拔火,袍子不小心落了进去,也不甚在意,只是脸上有些难看。
“你们,该走了。”阿夏朵说了一句,取过了木碗,给两人都满上了鱼汤,乳白色的汤上,缀着嫩黄葱绿两色。
若儿却不接过,只是说道:“阿夏朵,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我们在了你们族里也是住了好些日子,白吃白喝好些日子,真要有个闪失,我们也可以帮上一把。”
“你为什么不救他们?”风一枭看着腾腾热气后的阿夏朵,“那些人口口声声说着,你能救了他们。”
这些日子,几人对了阿夏朵也是有了些了解,这人很是热心,就是对了自己这样的陌生人,也要威逼着救上性命,更何况对了垂危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