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手里有全套技术,若诸位同僚有兴趣,他可以派技术人员带产品和机器到各府示范,甚至指导建厂、生产。
这些吃食确实新鲜可口,百姓亦可吃用。哪怕将来大军凯旋,不需再供军粮,做这些吃食的工坊也可转为民用,不会成为府里的负担。
宋大人反腐倡廉工作和军需供应做完了贡献,一股意气从胸中长长叹出,满意地撂下笔,吩咐人连信带礼一起原路捎回去。
送信人在外递帖儿求见,他也只叫府里的文书招待,温和答复:“我们府尊老爷信中已写得两便之举,你只管将书信礼物捎回去便可,定不会教你受责罚。”
那些送礼的不敢寻佥都御史,更登不得亲王府门槛,只得委委屈屈地拉着满车礼物回乡。
如此送得一回两回,桓凌便知道这事,待晚间他回了家便劝他:“这些人的书信交给我便是,我一个御史,回绝人送礼是理所当然。你与他们同担一省民政,将来少不得有两府共理的河工、转运、刑名等事,万一他们攀不上周王殿下,怪责于你……”
这个小桓,年纪轻轻的,想的还挺多。
宋太尊啧啧两声,把他按到座上,抬手揉散他眉心微皱的川纹。那手指腹上因多年写字结着薄薄的茧,从眉心顺着鼻梁划下来,便引得人一阵阵心头发紧。桓凌说话的速度不由得放慢,那只手指滑落的速度也慢了几分,从鼻尖落下来,轻轻按在他唇间,堵住了未出口的言语。
他的嘴唇半张着,只要再略张开点,便能把那指尖含入口中,然后宋时也会这么乖乖地把自己送到他唇下,任由品尝……
桓大人轻叹一声,蹭着粗糙的指腹道:“你自然有主意,不要我过问这事,我不问便是。”
宋时一只手都贴到他脸上,拇指和中指张开,掐住他有些清瘦的脸颊,挑了挑眉道:“哪里不让你过问了,正是要向佥都御史大人报告,前有某地知府某某遣人来给大人和周王殿下致书送礼。幸而宋某深知大人身为宪臣,最重清誉,半途便将这些人拦了回去,绝不许他们点污大人的清白。”
桓凌的清白早交待给他了,这一身不为名利富贵折腰的风骨也是他的,得给他好好守着,却不可叫别人染指。
宋时欣赏着桓凌带些错愕,又充满欢喜,温顺可爱的神情,摩挲着他的脸颊,含笑说道:“我这都是为大郑廉政建设做贡献,是我地方官应尽的责任,佥宪大人不必太感激我。”
桓凌看着他这翻炫耀的神色,只觉满心喜欢,恨不得拉下来揉搓一顿,又怕揉着他的脸,他便不能这样得意的笑了。他忍了又忍,只侧过脸在宋时手上蹭了蹭,应道:“我知道了,咱们时官儿一片公忠体国之心,要我做个清廉的好官,我自然不能辜负你的期许。”
再有人来送礼、送信,都由着时官儿驳回便是。
反正他们夫妻一体,那些人看见书信,也不至以为宋时故意为难他们,不予传信,只会当这是他桓凌的决定的。
他这么痛快乖顺地了遂了宋时的心思,宋老爷当家做主的心得到满足,反过来又自省不该让他担心,便将书信中欲教各府制军粮、扶持他们建厂的打算说了。
虽不曾替他们搭云梯,教他们接近周王,却也是给了各府可以完成输粮重任,以后还能做一项支柱产业,也可算是满足几分他们来信之意了。
桓凌听他说这些,便想到各府都建起经济园、办工坊、做工业的情状,不由得感叹:“时官儿诚是国家大臣,不以一地一人之利为利,只想着如何使更多地方富庶,百姓和乐。”
他本是后世的人,眼高自然高远,不限于小小一个汉中……甚至不限于本朝,如此帮扶外府,也必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他本就爱宋时这以天下为己任的器度,不肯教他学自私了,只夸他做得好。
宋时被他夸惯了,如今在他面前也不怎么谦虚,只勾起唇角笑了笑,打着官腔说:“虽然这么做是培养了竞争者,会影响咱们汉中一些粮食加工业发展势头,可天底下哪有独守专利,别人琢磨不出来的?”
以我大天·朝百姓的聪明才智,东西卖出去不久人就能仿制,早晚仿出一样的来,还是要与他们做的东西竞争。与其坐等人仿,不如他现在就将这些机器和生产流程送出去,换得同僚情谊,保证军中粮草供应充足。
虽然粮食加工业可能有些受挫,但这损失靠卖设备或许还能补回来。往后各府都兴起粮食加工工业,他们还能靠卖机器回血,把劳动密集型产业升级成技术密集型产业。
他越想越入神,直到掌心一阵温热传来,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桓凌正咬着他的手心,牙齿轻轻磨蹭。
他好像也掐桓凌的脸掐得有点久了。
宋时讪讪地收回手,弥补地把温软的脸颊贴了上去,不一时又侧过脸在他颊上重重亲了一口:“不怪我爹说你旺……说你我八字相合,在一起必有助益。当初我买了经济论文,看得头痛也没看懂什么,如今跟你待久了,连这方面也无师自通,都学会调整产业结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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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来不及更了,我明天尽量多更点
这两天连着跑医院,结果感冒了,也是耽误事,希望尽快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