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个热闹,没打算看出什么。”郭胜神情闲适,“哪敢看出什么。”郭胜声音压低了些。
“你前几天在城里还是城外?王爷一直在城外婆台寺?”柏乔看着郭胜,象是在闲话。
“王爷和王妃做超度法事奉的是上谕,肯定在婆台寺。”郭胜先答了后一问,“我一直在城里,前儿听说出了事,就在这儿坐着看热闹,唉。”郭胜说着,摇头叹气。
柏乔瞄着郭胜唇上颌下的小胡子,片刻,往后靠在椅子里,“我都没叹气,你叹什么气?真没看出什么?”
“杀手极其利落。”沉默片刻,柏乔突然说了一句。
郭胜眉头微蹙,下意识的扫了眼四周,“小将军这话说的,这案子,没有一般人,要是拖泥带水,那就是笑话儿了。”
“也是,我走了。”柏乔站起来,转身就走。
郭胜也跟着站起来,跟在柏乔后面,柏乔往禁中方向,郭胜往城外,各自走了。
郭胜带着金贵银贵,溜溜跶跶往住处回去。
永宁伯府因为城外的老夫人和府里的老太爷同时病倒,府里没人在大慈恩寺,秦王和李夏早几天就去了城外婆台寺,郭胜这几天无事清闲,看完热闹就回家。
郭胜刚回到小院没多大会儿,徐焕就到了,他让小厮看着呢,听说郭胜回来了,赶紧就过来了,徐家的宅子离郭胜的住处很近。
金贵和银贵看到徐焕的小厮一溜烟跑出去,就知道徐焕一会儿就得过来,忙搬了桌子椅子出来,徐焕进来时,已经摆了半桌子下酒小菜,温好了两壶酒。
夜幕已经开始垂落,徐焕看着仰倒在椅子里的郭胜,“太婆刚刚回来,说是陈江问了她六七遍,一句话翻来覆去的问。”
“别人呢?也是问了六七遍?”郭胜抿着酒,看起来并不怎么上心。
“太婆说,好象差不多。死的是皇子,这真是……唉,怎么有人敢动皇家血脉?”
“又不是头一回,”郭胜一口接一口抿着酒,“先头六爷,还有,皇上的儿子,序齿的有九位,现在可就只有四位了。”
“太婆很担心,说这一回,不管找不找得到真凶,肯定要抄几家,震慑世人。”徐焕好半天才接话道。
“放心,抄不到你们家,永宁伯府这一回离得远,别的,咱们就管不着了。”郭胜一幅事不关已的样子。
徐焕不说话了,闷头连喝了几杯酒,可今天这酒,越喝越烦恼,“老郭,最近,我总有种越来越不太平的感觉,总觉得要出大事,三爷这事是大事,可我总觉得,还得有大事,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嗯。”郭胜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
“太婆担心阿夏,我也很担心,秦王府不是永宁伯府,太后又不在了,唉,这真是,这两天我连永宁伯府都没敢去,哪儿都不敢去,十七过来过几趟,冬姐儿担心,唉。”徐焕烦躁,却又说不清楚他有什么好烦躁的。
郭胜放下杯子,胳膊肘支在腿上,看着徐焕,“你府上,你太婆就算担心王妃,肯定也不象你这样,你媳妇……嘿。”郭胜嘿笑了一声,“你也放宽心,第一,你担心也没用,第二,王妃用不着你担心,你太婆,你媳妇,也用不着,下一科春闱,你准不准下场?”
郭胜说着,靠回椅背,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