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本是元宵节,一般的医馆也早早便关门去看了花灯, 是以找一家能给刘君子看病的医馆便有几分艰难。
幸好,幸好那两个汉子够霸气,当医馆掌柜要拒客时,汉子眼一横,说了来历之后,医馆掌柜忙是开门迎接。
刘君子这回伤的比较严重,不过倒也还算好,没伤及内脏六腑,只是一些身体皮外伤。
由着大夫把脉过后,开了两贴内服药,又拿了些揉伤口的药之后,便也了事了。
只是刘君子受了伤,回程的牛车便无人驱赶了。
正在思虑间,那汉子却是主动问了她们家牛车在何处,再送她们回了豆腐坊。
这对于一家子来说,无非是个极大的恩情。
待将牛车赶回家后,刘氏言辞诚恳的将那两个汉子留了一番。
而那两个汉子借着夜色已深,连门都未曾进便直接回身走了。
刘氏站在门口瞧了那两个汉子背影许久,直叹唐五爷真是个好人。
刘老太与刘老爷子在屋内听着了外头的动静,立时出门来瞧瞧情况如何。
可当二老瞧见牛车上的刘君子时,脸色变了几分,忙是询问刘氏这是如何回事?
刘氏心中无比自责,将牛车牵进了院子、再将刘君子扶回了房后,这才坐在了刘君子房里将今夜所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均都说了一遍。
当然,除去尹好月一个人打倒了那八个汉子的事儿。
刘老太闻言,当下便怒了,从凳子上起身,用力一拍桌案,大骂道。
“尹青山这个畜生,当初是我瞎了狗眼才会选了他做姑爷,他竟敢让他手下那群狗将我儿子打成如此,我这老命要和他拼了!”
“娘,娘,娘!”刘君子躺在床上,见此,忙是要爬起来拉住刘老太,“先莫气,先莫气,他们也没讨着好的!”
“莫气?”刘老太猛吸了几口气,“他真当咱们老刘家好欺负?处处踩着咱们老刘家的头,在咱们家头上撒尿屙屎,若是不给他点厉害瞧瞧, 还真当自个儿厉害了不得了?”
“娘,您消消气!”刘氏拉着她的手,替刘老太抚慰着胸口,“这事儿他们也着实没讨着好……”
说道此处时,她垂眸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刘君子床旁的三姐弟一眼,再将眸光在好月身上打了个圈儿之后,与刘氏继续道。
“今日那畜生带人来打咱们,唐五爷见咱们的都是弱儿妇孺的,便来插手将他们都训了,血淋淋的,并未讨着好!”
“可是真的?”刘老太闻言,眯着眼看向刘氏,显然的是有几分半信半疑的模样。
“自然是真的!”刘氏点头,“今日之事是由我而起的,我……我愧对了君子!”
“你这说的什么话!”感受到自家女儿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了手背上,刘老太本是怒不可挡的气势立时灭了下去,心中泛起的,只有无数的苦楚。
“这事儿,怪娘啊,是娘当年、当年瞎了眼啊,瞧着了个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
“不,不怪娘,是我自己当年执意要嫁!如今反倒是、反倒是连累了你们!”
两母女在相互的揽着错,好月无声的叹了一声气,替刘君子将被子压了压,便想着要先回房去。
刘氏见此,抹了一把眼泪,将她叫住,“好月,娘晚上,有话想与你说说!”
闻言,好月欲走的步子的顿住。
而后,回头,“我先回屋,换身衣衫!”
她那衣衫上,多多少少的,都占了一些血迹。
刘氏眼帘半垂,“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