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五,安城当中发生了一桩大事儿。
主帅尹好月,感染了瘟疫,一大早的发现了此事之后,便搬离了本来的院子,去了一处十分僻静的院子‘养伤’。
这则消息, 不过短短半日的功夫便在安城内传的可谓是沸沸扬扬。
纵管作为副帅的元统左右交代人将消息封锁,可最终却还是无济于事,从安城内又传至了周边,直至百里之外。
因被天花感染的好月此时面色潮红,身子乏力且酸痛,脸上开始长出了斑点来,偶尔伴随着几声咳嗽,当真是让人见了都只觉十分唏嘘。
这小姑娘呀,这几日可一直在那群感染了瘟疫的百姓当中流连……女子身子本就瘦弱,在加上那瘟疫十分毒性,传染至身上之时,死亡率很大。
连带着有几个军医都开始往好月的院子里跑的勤快。
最过于担忧的还是莫过于安邦,安邦知晓了这消息之后,着实是寝食难安,一直站在了院子外头要见好月。
而好月,却每每以自己身染瘟疫,怕传染给安邦为由,拒绝了他的请求。
那个十三岁的小少年,屹立在门外,头回哭的个死去活来。
好月捂在被子里,听着安邦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连连叹了声气。
很想出去宽慰安邦一番,可眼瞧着自己的处境,到底还是忍住了这心思。
最后,终是由苏南将安邦劝回了院子里,那院门外这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感染了瘟疫的好月一时间也只能躲在房间里看书,偶尔元统与周成喜会进来‘关心关心’好月,在她这染病的日子里打发了一些无聊的时间。
六月初九的早饭,才吃过早饭不久,便听的门外士兵朝她禀报,伯言先生来了。
对此,好月倒是并不意外。
此时的她已窝在了床上毫无力气,在伯言进来的那一刻,她无比虚弱的缓缓爬坐了起来。
伯言见她似是很吃力,忙是搭把手的拿起一个枕头垫在了她的腰后。
好月见此,动作一滞。
虚弱咳嗽了一声之后,她率先打开了话题,“先生还是远离些我得好,以免被感染上身了!”
伯言瞧着她手上起的斑疹,与那些个天花病人的病状并无差别,亦是连声叹了口气。
“前些时日还见得将军生龙活虎,才不过几日之间,却不想遭受了此等变故!”
“无碍!”好月清浅一笑,那双本是囧囧有神的眸子此时亦是失去了光色,“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这一病,是祸是福,谁人知晓呢?”
不知是否是他多想,伯言总觉着这话中暗含了别的含义。
不待多想,却又听得好月转移了话锋,“许久未曾去瞧过夏将军,可不知将军如此身子可是恢复了些!”
“托福,文轩如今身子已是好多了!”
文轩,是夏威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