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甥冯孝谨的目光里全是憎恶与不善。
想当初,要不是为了女儿的身体天生弱些。
她想找个妥帖人照顾着,为什么会去接落魄人家里,书都会读不上的庶出三公子冯孝谨。
从小到自己家,大少爷一样锦衣玉食的养着,读书弓马的学着。
要知道妹妹的儿子可有五个,都跟江江年貌相当。
要不是为着女儿喜欢,后来凭什么挑了他下定!
如今他就这么报答自己。还在自己的两个女儿里挑拣起来了。真是忘恩负义白眼狼啊!
大女儿也是,马上就要娶国子监祭酒家嫡长公子了,还偷嘴到窝边,伤了妹妹的心,也太过分了。
真对得起她这些年的殷殷教诲啊!
见妻主真火了,两个夫郎都垂头不在说话。
那边看戏的江江见大姐抖着唇要开口,微微一笑抢先答道。
“母亲,如今生米已经是了熟饭,事情已成定局,你就成全他们吧。
虽然昨日大姐跟我说,他们只是一时情不自禁,以后冯孝谨还会是女儿我明媒正娶的正夫。
但女儿想着,难得有情人,我横刀夺爱多造孽啊!
何况我也不稀罕一个心里有别人,让别人睡过的男人。”
一直笑眯眯,甜软软说话的江江,最后一句忽的变了口吻,阴冷沉郁,听得所有人心尖发冷。
从小长大,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冯孝谨完全傻了。
从来对他温言软语,百依百顺的表妹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这么残酷,无情呢!
要知道为了她,自己都牺牲了最宝贵的爱情了啊!
要是江江此时知道这个家伙琼奶奶女主上身,一定会先找个地方吐一吐,在把人打成猪头,让他知道矫情小白花该有的下场!
“你情不自禁之后,还要妹妹明媒正娶你睡过的心上人?吉清,你怎么说的出口?”
没想到小女儿如此委屈的吉夫人,听到如此荒谬绝伦,简直是奇耻大辱的法子,一口气差点噎过去。
缓过气来,一把将左手边,夫郎的杯子拿起来,兜头砸向了大女儿。
头破血流的吉清,再次把小厅闹了个人仰马翻。
而所有目的达到的江江,不顾身后的鬼哭狼嚎,悠悠然出了门,去了此时最热闹的京郊。
京郊落霞山前,太|祖皇帝亲制的点将台上,战旗迎风猎猎,战鼓齐声轰隆。
静默肃然的铁骑禁军黑甲,随着日光的角度反射出同样的血色森寒。
紫金亮盔下,萧景毅稍显冷硬的轮廓里,雪白面孔上的红唇如血,到给他过于阳刚硬气的脸添了几分难言的俊秀清美。
不远的看台上叽叽喳喳议论声不绝于耳。
‘萧将军真是俊美。’
‘指挥史不愧是玉面修罗。’
‘冷面战神更贴切,你看他真的没笑过。’
‘他可好命,未婚妻是傲雪寒梅,江南四美呢!’
……
……
刚从边疆调防做东大营指挥史的萧景毅,没有理会那些以自己为中心的议论。
更没有抬头眺望看台上的女皇,皇女,还有自己的亲王母亲。
只面色冷然的伸手摸了摸腰间箭壶里,军中特制的黑羽长箭,抓住自己的马缰,一翻身跃上了坐骑。
三声炮响,林间飞鸟四散,所有武将依次策马飞驰。
萧景毅排在第六出场,对着高台上的女皇郑重行了个礼后,打马前行的他在飞驰的马上大力引弓向天。
肃杀之意顿时笼罩周边三丈。
嗖嗖嗖,一箭,双箭,三箭……
“到底是战场上,血里火里厮杀出来的将军,就是比别人更好些。
别看射箭的动作没有那么规范完美,却灵活自如,游刃有余中准头更是十足。
这场比试的武魁,非景毅莫属了。”
看台上九五高位的女皇,眯着眼瞧了会下面将领各自涉猎本事,一一点评后,毫不掩饰的跟左右重臣王亲,夸赞着自家的外甥萧景毅。
皇上开了口,左右自然顺风说话。
从文治武功,到礼仪仁孝,一会功夫就差把萧景毅夸成武曲星下凡了。
二皇女萧净见皇上神色难得的轻松爽快,嘴角也高高翘了起来,起身上前在皇上耳边笑着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