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崇智言语侮辱,赵文修却毫无反应,他淡笑着说:“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能对付你们的,就是老夫最好的武器。”
源源不断的,有许多人骑着战马走出来,可他们却一动不动,蛰伏着,充满了危险。
“由之呢?我母亲呢?你没将他们一并杀了,然后做成尸蛊来对付我们?”崇睿冷眼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尸体。
有熟悉的,有不认识的!
“由之是我儿子,倾颜是我妹妹,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配享有这大好河山的人,不管你如何激我,我都不会杀他们。”赵文修看着崇睿,语气平和。
可崇睿知道,在他平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汹涌的,扭曲的心。
“赵由之是你儿子没错,可我母亲却不是,当年你将她献给我父皇时,她便已经不是你的妹妹!”崇睿仔细的观察赵文修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生怕错过一个表情。
“不是我要将她献给明德这个畜生,我是被明德逼迫的,是他逼我的!”那段往事,或许便是赵文修心里永远的痛,他怒吼着,宣泄着,做无力的解释。
“是么,可据我所知,却不是这样的,当年母亲从明德手里逃脱之后,回到家中便遭到你们的奚落伤害,她受不了了才离开赵家,去书院寄居。”
若是被逼,赵倾颜脱险后,赵文修理当高兴,理当保护她,可他却将自己的妹妹推出家门。
这,不是利用是什么?
“不管你如何激我,不管你与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们今夜要死在此地的命运。”赵文修说罢,便转身退了三步。
这时,黄影忽然从暗处走出来,他对崇睿耳语道:“赵姑姑没死,在赵府?”
“为何不将她带回来?”这般好时机,崇睿不知为何错过了。
“赵姑姑情绪有些失控,我们要带她走,她不走,她说要留下来保护赵由之!”
“没见到赵由之?”
“没……”黄影说罢,便默默的退到一旁。
这时,城楼上的赵文修忽然掏出一个孔雀造型的泥哨,随后便有“笃笃笃”的声音响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崇睿等人看向城楼,见不到赵文修,便只能专注的看着城楼下,那些坐在战马上的尸蛊。
随着一声尖锐的类似鸟叫的声音,那些尸体忽然睁开双眼,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北狄大军。
他们的眼睛一动不动,先是一种不正常的黑白,而后慢慢的,像是被血染一般,变成了红色。
接着便是咔嚓咔嚓转动骨骼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异常的吓人。
虽然崇睿曾给将士们做了心理建设,可真正看到那些已经死去几年的人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北狄的士兵还是忍不住害怕。
就连青山老人,都从后面飞身上来,落在崇睿身边问:“这些到底是什么鬼?”
“炼尸蛊!”
“什么,炼尸蛊?”青山老人被吓了一大跳,音量也不自觉提高。
城楼上的赵文修眸色一凛,在心里说,“没想到,他们竟知道?”
他并不知谷亦荀与魂归的关系,是以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秘密会被人揭穿。
崇睿对青山老人说:“师父,你回去保护他们母子,马上带他们走,你一定要带着他们回到北狄,只要刚哲在,北狄就不会被打败!”
“你去!”青山老人踢了崇睿一脚,他希望他们一家人都好好的。
“师父,听话,我若临阵脱逃,那北狄便真的完了,只要子归与子衿不死,我便无所畏惧,快去!”崇睿难得这般耐心的哄人。
青山深知主帅阵前脱逃的危害,一跺脚便回到营地。
子衿见青山面色难堪,猜想应该是赵文修将炼尸蛊放出来了,她起身说:“师父,赵文修真的出手了是么?”
“对,他将明德小皇帝,还有崇智他母亲,还有唐宝都做成了尸蛊。”
什么?
“师父是说,唐宝已经……”子衿心里一阵难过,她没想到,唐宝会死在赵文修手里。
“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走!”青山老人一咬牙,抱着子归,拉着子衿便要走。
子衿摇头说:“师父,我不走,崇睿在哪里,我便要在哪里!”
“你这孩子……”青山老人想骂子衿一顿,却不知从何开口。
“师父,您带子归离开吧,若是我们都死在赵文修手里,您便不能去云游四方了,您一定要替我们将他好好教养长大。”
子衿微笑而从容的说着,好像她说的,不是遗言,而是闲话家常。
“你自己的孩子自己带,老子还要去找清虚打架!”青山跺脚,恶狠狠的说。
子衿敛袖跪在青山老人面前:“师父,这是在说万一,不管如何,请师父保重!”
说罢,子衿便往大军集结地走去。
“你这孩子,你不要命了,你去崇睿还得分神保护你,你快回来!”请青山老人抓住子衿的衣领,将她拉了回来。
“师父,您别忘了,我是医女,我懂得人体结构,我能一眼看出他们到底哪里不对,只有找到问题的关键,我们才能战胜那些尸蛊。”
对子衿他们而言,面临的是自己熟悉的亲人,原本就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就是因为这样,这场战争才变得更加凶险。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