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相差十四岁,眼下油爷23,珈以9岁,上一世死的时候,油爷32,珈以18,这个十年,是第十年的意思,他们相遇时油爷29,珈以15.
嗯嗯,统一说下,任何涉及成人的事儿,我都会安排在他们所谓的成年以后。
也就是说,现代18,古代15,按那时的社会算法来哈。
第32章 背叛他的爱人(3)
身为堂堂侯爷,邵猷自然不可能看着珈以在他眼前被别人抱进怀里,这和把绿帽递他手里让他给自己扣在头上没区别,所以他上前一步,抢先抱住了人。
珈以瞪大了眼睛和他对视了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又开始哭。
她这次边哭还边在他怀里挣扎,要朝着余管家扑过去,那只伤了的手还执意去推邵猷的脸,喊着“走开,走开”很坚定地要从他身上将自己撕开。
邵猷被她又一次巴不得弃他而去的举动气得肺管都疼,却又怕伤了她那只已经又隐隐泛出粉色的手,被推的脸往后躲,嘴里没好气地应了一句,“行了,他那里没有好吃的,我这次才有,你要跟谁走?”
珈以又是晚了两息时间才停了哭声,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在思考,最后才妥协下来,软绵绵地伏在他怀里,小手抱住他的脖子,软乎乎的声音告诉他,“饿。”
那一瞬间,邵猷的眼泪差点被她那个字带下来。
上一世,除了在床榻上将她弄得奄奄一息后她会露出这般无力抵抗的模样之外,他从她那里,根本得不到这样全心依靠的温柔。
邵猷一瞬间热泪盈眶,下一瞬间又想她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心意的,恨不得就喂她吃饱几顿,等她依赖上他后再将她远远抛弃,让她体会一下他的锥心之痛。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对傻子来说,应该这个方法最简单有效了。
最好是等着她日日黏着自己后,再让她知晓,她在他这儿的地位就和个宠物差不多,不想要了随手就能扔掉,什么吃的喝的玩的也再得不到,只能窝在角落里,每日这么哭得凄凄惨惨又没人理会。
想到这傻子未来会有一日比方才那哭得还惨,他心里觉得生疼又觉得吐了一口恶气,抱着傻子坐到桌边,将她放下之后,还长出了一口气。
对,左右傻子不怕疼,就这个法子对她最有效。
他这般一想,坚定了这个信念,顿时就觉得对她好也不别扭了,在桌上扫视了一眼,看到她往日最爱喝的玫瑰乳,端过来放到她面前之前,心念一动,先拿了调羹舀了口给傻子尝味道,等她眼睛发亮地看过来,就拿得高高地与她讲条件,“想吃,要叫我爹爹。”
珈以差点没忍住,真和傻子一样给他吐口口水。
这人都死过一次了,还和前世一样,在外人面前一本正经又八面威风的,一到她面前来时不时就要抽一阵风,压着她为所欲为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感谢不断经过检验的她的脸皮,珈以叫得干脆,“爹爹!”
反正总有他后悔的那一天。
她真像个傻子一样,完全用女儿叫亲爹的口气叫了,邵猷又觉得分外别扭,将玫瑰乳放到她面前,想了想又换了,“不准这么叫,你要叫‘哥哥’。”
珈以低头吃得认真,用那只受着伤的手护住了碗,理都不理他。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还让人叫你“哥哥”,这是多厚的脸皮啊?
这样用完早膳,邵猷自然是误了早朝,他干脆也不再去,让人去告了病假,自己靠在榻上,拿了一卷舆图在手里慢悠悠地翻着。
珈以就在他半丈外的地方,坐在他特意让人铺得厚厚的地毡上,玩玩具。
地毡上的那一堆三四岁孩子玩的玩具,她自然是不太感兴趣的,她就拿了个小木车按在完好的那只手下推来推去,然后想着和邵猷有关的事。
上一世害他的人不止是她,还有那些朝臣和他从小看大的新帝,相较于她这个多少还有他的爱当依仗的人,那群人应该更让他瞧着不顺眼一些,看如今邵猷告病假告得这般爽快就知道,他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爽的。
可珈以也知道,他这不爽,只针对谋害他的人,而不针对无辜之人。
之前她还在心里狠狠吐槽过,说这人白白拿了个反派的剧本,顶着绝对要谋反作乱的大权臣的人设,却连她这个枕边人都瞧不见一丝痕迹,还得她来伪造。
却没想,人家根本不是,弄出乌龙的是那个给她本子的混账!
将心思转回来,珈以推着手底下的推车,张着小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浓浓的睡意就漫了上来,他还在看舆图,心里对那场败了的战还是多有不忿吧?若不是当年她横插一脚,那场战,艰难些,也还是会赢的。
可赢得惨烈,他也不见得会有多高兴,还不如缓一缓……
珈以坠入梦乡中,手掌下还压着那辆小木车。
邵猷这才放下了手里握着的舆图,走到她面前扯了扯她的脸蛋,蹲下身将她手底下的小木车拿出来,手指一用力就拆得七零八碎的,放回她手底下。
做完这些,邵猷整整衣袖又重新靠回了榻上,就等着某个傻子起来伤心欲绝。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珈以一觉睡得安稳又自在,醒来一眼看见那碎成木块的小木车,转个头又换了个新的布老虎垫在脑袋下当枕头,继续呆着那张小脸深思。
就算是傻子,她也要当个安静漂亮的小傻子。
脑袋下的布老虎被人用力抽走,好在下面就是厚地毡,珈以也没磕到,只抬了头朝来人看去,看着邵猷残忍地将那布老虎分尸了,她也只是眨巴眨巴眼。
喔,很好,拿这些东西泄愤,她没有一铜钱的意见。
想到早些时候,某人连她偏爱哪件衣裳或首饰的醋都要拿起来尝一口,珈以表示她对他的这些小“爱好”完全能接受,她还把剩下的玩具朝邵猷那里拱了拱。
以表达她迷途知返的坚定决心。
邵猷看着她那张冷漠且全不在乎的小脸,不知为何,莫名就觉得手下惨兮兮的这个布老虎就是上一世的他自己,一股怒火再次熊熊燃起,他甩袖便走。
这一走,再回来已经是傍晚了。
邵猷原本去的是他如今主管的吏部,处理了今日堆下的公务又被召进宫一趟,出来打算去吏部将就睡一晚,免得又不争气地去找不痛快,却正好赶上有官员升迁,甜言蜜语地堆上来,他便也被拉去喝了两杯。
这也没什么,邵猷少年时便混在军中,酒量本就不错,他心里又存着个大秘密,自矜些也不会醉酒。可偏偏席中有位侍郎喝醉里说起家中的胭脂虎,说是整日盯着他的脚后跟瞧,恨不得给他身上盖戳,往他裤腰带上系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