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对上一世被他捧着,偶尔去推动下任务,还能被周围各种年龄的同性羡慕嫉妒恨还不能说出口的骄奢淫逸的生活很满意啊!
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她根本不会和他“误会重重”啊!
这时候伸尔康手将人挽回,她这个傻子人设也不能做些什么了,珈以躺在床上咬着手指镇定一下情绪,心里又翻来覆去地将那个给她送错本子的混账骂得底朝天以后,开始飞快地思考起对策来。
首当其冲的一件事,证明她对那书生没有半毛钱爱慕。
第二件,赶紧甩掉她的傻子人设!
珈以说做就做,行动力惊人,在早餐给自己塞满了一肚子糕点保证浪荡掉午饭都不会挨饿以后,她就成功地甩掉了丫鬟,跑了出去。
出门往东直走,到底往北拐,进去的第三道门,她翻了一早上的本子,好不容易才从脑子的沟底找到了当年许郎在镐城求学时借住的亲戚家。
这时应该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凭她的身手,应该可以将他打得下一次看见她就转头跑人,彻底杜绝某个人乱点鸳鸯的可能性。
珈以计划通,但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作为某些事情的引子,她现在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而,邵猷刚下朝出了宫门,就从气喘吁吁的小厮那里得到了一个令他今日难得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的消息。
他的阿芙,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油爷(嘴上说):“你会爱上你爱的人,也会过上你一开始想过的生活。”
(心里想):媳妇儿,放心吧,我会是你的初恋,我会把那些炮灰都搞定,让你过上米虫的生活。
然而并没有点亮“读心术”功能的珈以:……
恩,这大概是他们这一世最大的误会了……
第38章 背叛他的爱人(9)
绑她的人是璋南县主,珈以在麻袋里听见了她的声音。
照她那尖利而愤怒的语调听来,上次她背着华川公主到淮阳侯府找邵猷,不但落了个被赐婚西南的结局,还在邵猷那里狠狠吃了挂落,芳心碎了一地。
邵猷……对这个前救命恩人不友好啊。
珈以弯了嘴角,笑得很是愉悦。
于是璋南县主刚一打开袋子,就看见了里面那个脸侧都是血的小傻子正在笑,察觉到她的视线,居然还抬起头来,冲她笑得骄傲又得意。
她心下一抖,立即尖叫出声,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眼前一黑,失了意识。
迅速出手打晕了璋南县主,珈以转过身,活动了下有些麻木的手腕,看着后面那三个块头不小的公主府家丁,笑得很是和蔼可亲,“一路上听几位大哥聊天,才知道你们这活儿干得很是熟练了,等会儿是打算将我打死了扔到乱葬岗去?”
鼻尖闻见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珈以“喔”了一声,笑得更加和顺,“看来,终点已经到了,那我便再送几位一程。”
两句话说得很有大侠风范,可珈以如今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对上那三个做惯了坏事,手黑得很的彪悍家丁也有些吃力,把人都送上黄泉路后自己都累得不轻,强撑着走了几步,头晕脑胀地看了眼自己浑身是血的造型,打算先靠着树喘几口气,歇歇再走。
邵猷应该得到了她失踪的消息,阻拦这群人出城的速度,她被打了头晕过去没察觉到这些人是如何出城的,但看璋南县主这只带了这几个人,就知晓城里应当是查得紧,那华川公主那里应该也瞒不了多久,邵猷应该能顺着线索找过来。
珈以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
她这脑袋上的伤口,足够充当她又变聪明了的借口,不过她这调低了的痛觉,得等伤好了再调回来才行,不然有时候感知不够敏锐,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伤得如何了。还有许郎那边到底是问题,也得有个借口……
珈以懵着脑子思考,忽就听见了草丛里传来的沙沙声,她警惕地转头去看,借着朦胧的月色看清来人时,真的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她莫不是还真和他有缘分不成?
想了一遍便出现在了眼前,怎么她想邵猷时没见这么灵验?
好在她能肯定他不会伤了自己,等人试探着走到面前,珈以虚弱地朝他看去,“我是淮阳侯府的人,麻烦许郎,带我去见淮阳侯。”
珈以说完便力竭晕了过去,徒留半夜上山采药换钱的许郎怔在原地,自己吓自己吓得满脸苍白,想着这形容狼狈的小姑娘怎么会知晓自己的名字,难不成,是山间的女妖?
他往后退了几步,甚至想转头就跑,但怔在原地许久,还是上前,犹豫着探了下珈以的鼻息,喃喃自语,“深山人少,我若不救,姑娘怕是凶多吉少。”
许郎说这话时手都在抖,可他到底天性善良,咬咬牙,放了背篓,将珈以背到了背上,踏着月色,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外走。
镐城里,邵猷面沉如墨地站在华川公主面前,长久的对峙已让他越来越不耐,待匆匆赶来的小厮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后,他在看华川公主的目光里,已带了毫不掩饰的杀意,“公主还是不知县主在何处吗?”
华川公主也面色铁青,闻言只冷笑了声,“本宫已与淮阳侯说过多次,我儿与你甚无干系,她人在何处,本宫不必报于你知晓!”
邵猷原本也没想从华川公主口中得出消息来,他站在这儿不过是做个样子,实是在等人从璋南县主那丫鬟嘴里掏出消息来。
如今消息入手,他也只留了最后一句,“那想来,璋南县主眼下如何,本官与她无甚干系,也没必要告知公主了。”
华川公主一直端着的脸色终于一变,她拍了桌案就要站起身来找邵猷问个究竟,却被他身后那小厮笑着恭敬拦下,待她再抬头看,已瞧不见半点人影。
邵猷出门上马,一抖缰绳就朝着北城门而去。
春深时节,他却觉得这夜风还是有些冻人,赶到城门口拿了令牌使人开城门,还未呵口气暖暖手,就感觉缰绳一紧,却是被人拉住了。
站在马下的是他曾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过的,现今被削了国公爵位,变成宁侯的庶长孙薛守燮,也是华川公主夫家的侄子,正好就守着这处城门。
他拽着邵猷的缰绳,看了眼他身后带着的禁军,压低了嗓音怒吼,“你疯了?这一天调动禁军又全城搜捕又查公主府又宵禁出城的,你真当镐城这些人都是傻的,信了你那什么捉拿贼人的谎话?你是淮阳侯,是太子少师,不是大理寺卿!”
城门已开,邵猷没时间与他多说,劈手夺过了被他握着的缰绳,“我如今只知晓,她是个傻子,分不清人心好坏,她还不知道疼,被人打了连哭都不会。”
“而她身处危险,在等我去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