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会,宋阳让展铭扬回忆展凝的状态,他照实说了,除去这些,展凝在面对程谨言时表现的并没有很过激。
宋阳说:“依照展凝的个性若程谨言真做了什么还能这么平静?所以她不是安慰你,说明程谨言确实不敢把她怎么样。”
好像挺有道理,展铭扬一时找不出词来反驳。
这个晚上宋阳硬是把展铭扬带回了自己公寓,他们还需要另外想办法。
展铭扬想不出除了报警还能怎么办。
宋阳说有的,但具体是什么他就没细说。
这个晚上宋阳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回到了读初中那会,背着个硕大的书包,展凝在边上时不时的叫他学委,然后又是高中,被他那个恶鬼继父纠缠不休,坐在小池塘边不断回忆着展凝的话,将跳不跳的情景。
过后画面一晃又变了个样,他看到不远处一男一女搂抱的背影,没多久他们突然转过身来,赫然是程谨言和展凝,程谨言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表情,胳膊死死的揽着展凝不让她挣脱。
展凝惊恐的冲他喊:“宋阳,救我!”
天还没亮透,现在时间是凌晨三点多。
宋阳满头冷汗的坐起身,缓了缓才下床走出去。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钱就是有权,两者本就是相互作用的。
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在程谨言眼中就是随手能碾死的蝼蚁,那些挣扎的力道近乎可以直接被忽略,上天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宋阳站在饮水机前,倒了杯冷水在那小口小口的喝,眼神随着动作越来越冷。
他将空杯随手扔进水槽,从旁边的橱柜上捞出一把匕首,匕首已经放了很长时间,但一次都没用过。
这东西原本是打算用在他那继父身上的,结果对方一吓就怂了,最后没用出去。
刀片很薄,刀口很锋利,他鬼使神差的在自己手上试了下,轻轻一蹭划出一血条来。
“效果挺好。”他低低的说了句。
在跟权利没法抗衡的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对方消失。
后面的时间展铭扬每天都往展凝那边跑,晚上就跟着宋阳回公寓,他们很快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找出了平衡。
至于被抓包的那个晚上过的怎么样,展凝糟心的都不想提。
因为她没出过门,连二楼阳台都没出过,所以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睡的卧室跟程谨言那个是互通的,这就好比自己竖起的堡垒,原以为坚固到风雨无阻,殊不知是在玩敞篷。
程谨言进出她的房间全凭他的喜好,完全没隐私可言。
不过好在对方并没有傻乎乎的持续在上面火上浇油,给了展凝一个绝对的缓冲时间,至于过后会怎么样,那就全然不知了。
展铭扬说:“我还没跟爸妈说,要么跟爸妈商量一下这事?”
展凝趴窗口看外面的情况:“没必要,明摆着没用的,他连你都顾不上了,更别说老爸老妈。”
“那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展凝应了声:“最好的办法就是找机会跑路了。”
展铭扬泼冷水:“你不是跑过了吗?没几天就给拎回来了。”
事实上展凝也不太理解为什么那次这么快就被找到了,或许是用了身份证,也可能是使用了□□,各种身份痕迹都可以作为他的入手点。
“……”展凝掀了掀眼皮,“每一次失败,说明离成功更进了一步,难不成被拎回来我就要老实不跑了?”
大不了换最基础的交通,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能拐多偏僻就去多偏僻,同时减少跟其他的联络,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
“东西放在下方路一个垃圾桶边的纸箱里,上面写了你的名字缩写,现金不够了就用里面的号码打小阳哥家的座机。”展铭扬压低着声音说。
他们这天从别墅走了出来,养只狗也得遛一遛,更何况是人。
展凝朝身后的两保镖瞅了眼,随意找借口:“嘿,朋友,能稍微离我远点不,跟太近我怪不自在的。”
两高大的男人木桩一样的无动于衷,直到程谨言摆了下手,才顺从的退后几步,动作整齐划一,相当的训练有素。
展凝忍不住嘲讽的勾了下嘴角:“不亏是你养的,够听话。”
“这边环境不错。”程谨言自动将她语气中的敌意给忽略,很好脾气的说,“前方还有一个在建的公园,已经临近竣工,进去散步游玩的人不少,你们也可以过去看看。”
这边还是郊区,人不多,车道也不拥挤,空气里还有草木的味道。
若不是情况特殊,展凝会非常满意这边的环境。
她朝展铭扬使了个眼色,踏棉花一样慢悠悠朝所谓的公园走去。
太阳还没落尽,火红的光照铺满整个大地,看过去非常的温暖,也充满着勃勃生机。
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踩着这样的夕阳成为最普通的归人。
迎面走来几个挂着红领巾的小学生,蹦跳着走远,露出了落在之后不远的一个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宽大的帽檐遮了他半张脸。
展铭扬突然在展凝背上轻轻推了一下。
展凝嘴角一抿,在男人擦肩而过时,目光满含担忧的扫过去。
宋阳目不斜视的走过,展铭扬跟着转身,然后在措不及防中,前者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程谨言,后者则抱住一个保镖。
空出来的那个愣了一秒,回过神就要朝已经拔腿就跑的展凝追去,同一时间宋阳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匕首狠狠的扎进了程谨言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