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一听这话,呵呵的笑了两声,问他:“那你想听什么呢?我给你举个例子如何?”
林蕴初点头。
在经历了墓地的事情之后,白星尔的情况每况愈下,她除了不吃饭以外,还不睡觉。
连续三天,她就那么坐在床上,从不合眼。
洛允辙急坏了,和景昕商量之后,决定不管白星尔是否愿意,先给她输液保命,然后再进行后续的心理治疗。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安静如木偶的白星尔,一看到针孔就会失控的大喊大叫,还会有暴力的倾向。
洛允辙以为她是害怕别人要伤害她,就一遍遍的和她解释,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可白星尔并不信。
于是,洛允辙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针扎自己,向白星尔证明他不会伤害她,他只想让她好好的。
就在洛允辙的手背都被扎的肿成了一个小鼓包之后,白星尔终于同意了输液……
“四少爷,您还要听吗?”媛媛忍着眼泪问,“我们少堂主这一年照顾的不是病人,而是也跟着成为了病人。白小姐经历的痛苦,他也经历了。”
林蕴初的自信被打击的溃不成军。
……
半个小时后,晚餐开始。
白星尔洗完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然后来到了餐厅。
林蕴初已经坐在了位置上,一动不动的,像是在等她过来,也像是他本来就是那么坐着的。
“衣物还没有收拾好。”白星尔拉开椅子坐下说,“负责帮我们搬家的人,是不是明天一早就来?那我们今晚要抓紧了。”
说完,白星尔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她先是给林蕴初的碗里夹了块儿牛肉,可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眼中也是失焦的。
“怎么了?”白星尔轻声问。
林蕴初盯着她夹来的那块儿牛肉,只觉得心里像是堵住了,也像是压了块儿大石头,让他根本透不过气来。
他觉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笨的大傻子!
白星尔和他分开一年,生活在一个对她情深似海的男人身边……他居然还有自信自己和她的感情是完好如初的,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蕴初,你不舒服吗?”白星尔又问,伸手想要去摸他的额头。
林蕴初闪躲了一下,抬起眼眸看向白星尔。
那冷冰冰的目光,让她头一颤。
“你很害怕针?”林蕴初没前没后的这么问了一句。
白星尔疑惑不已,想要问他究竟是怎么了?结果林蕴初已经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饭桌。
“蕴初,你……”
林蕴初没回头,也没说话,直径去了书房。
关上门,他觉得心中的不安和郁结难以消散,于是一直在窗边来回踱步。
忽然,他很想给洛允辙打个电话。
想法一产生,他就没耽搁时间,快速掏出手机,将号码拨了出去。忙音响了两声,然后被接通。
“林四少爷,您好。”电话那头的人十分有礼貌,“我是少堂主的助理,阿树。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林蕴初愣了两秒,然后说:“我想见少堂主。”
“不好意思,四少爷。”阿树从容不迫的应对着,“少堂主刚刚结束寺庙里的修行,身体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所以,这段时间,概不见客。”
林蕴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心想洛允辙是准备和他还有白星尔,彻底断了联系吗?这样的话,是好还是坏?
“四少爷,阿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讲?”
林蕴初“嗯”了一声,示意他可以说下去。
阿树继续道:“您和白小姐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既然如此,过去的事情又何必执着呢?您只要善待白小姐,就足够了。”
说完这番话,阿树没再多言,将电话挂断。
他看向安然坐在一旁的洛允辙,心情比较沉重,“少堂主,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说了。”
洛允辙点头,看着白星尔那日在望园门口交给他的那只兔子出神。
他想,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他还有这只兔子。而且,还有那患难与共的一年……有了这些回忆,他就不会孤单。
……
晚上十点刚过,林蕴初回了卧室。
白星尔正在那里收拾衣服,见他终于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是,不知为何,两个人这样照面了,却是让气氛更为低沉。
他们就这样看了彼此很久,谁也没说话,谁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像是空气和时间都被点了穴一样,不会再有一下的动作。
可白星尔受不住这样的沉默,她低头看着手里叠着一半的林蕴初的衣物,搜肠刮肚的找到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