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何蔓,眼中的凄厉竟然何蔓为之一愣。
“他们死了,你们便来找我偿命。”她的声音冰冷,且微微发颤,“我的命又该去找谁呢?”
这一声质问,在巨大的房间里震了一震,就连座位上的何延泽都拧起了眉头。
而时伟看着白星尔此刻的模样,心如刀绞,无数个对不起卡在他的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低头看看瑟缩在他怀中的陈云思,就见她咬着牙,泪流满面,也不知是不是也心有悔恨,悔不当初?
“满口胡言!”何蔓回过神之后,不禁提高音量喊了一声,“你这个贱人一向是巧舌如簧。骗走了林蕴初,然后又害了小蕾的命。你就该被千刀万剐!”
说完,何蔓便抬起腿想要拿白星尔好好的发泄一通心中的怨恨和嫉妒!
白星尔瞧她那可怖的样子,身子一抖,更加用力的护住自己的肚子,下意识的喊道:“不要!”
不是知道是这声“不要”感动了神明,还是震慑了何蔓,那凶猛的一脚并没有踢在白星尔的身上。
她胆战心惊的睁开眼睛,就见陈云思不知何时冲过来抱住了何蔓的腿。
“谁让你多管闲事?”何蔓吼道,命人把陈云思给拽开。
可陈云思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就是不松开何蔓,也不让人伤害白星尔,就那么硬生生的被何蔓的手下殴打。
时伟被人给按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
白星尔看着陈云思眼中的坚毅,仿佛是在恍惚间看到了当年时笑保护她时的义无反顾……正是这一个眼神,给了白星尔力量。
她觉得她的绝望来的太早了。
只要她的命还在,她就会等到林蕴初来救他们母子,她就不能在现在就认命!
咬了咬牙,她从地上坐起来,直直的看向何蔓,对她说:“你还不知道继承人大典上,你之所以会被强奸,就是何蕾一手策划的吧!”
何蔓一愣,何延泽也是一愣。
“给我堵住她的嘴!我不许她污蔑我的小蕾!”何延泽隔了两秒说道。
白星尔不畏过来阻挠她的人,继续高声大喊道:“何蕾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你无非是想依附何延泽,所以才假装和何蕾姐妹情深!你根本就不是为她报仇,而是满足一己私欲!而且,何蕾才是……”
白星尔的话到底是没说完,就被人给捂住了嘴巴。
何蔓愣在原地,扭头看向何延泽,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他什么,又该不该相信白星尔的话。
何延泽不悦的瞪了何蔓一眼,厉声道:“你也相信我的小蕾会害你吗?她那么善良乖巧,都是白星尔故意污蔑她!”
何蔓没有即刻回应这话,而是定定的看着何延泽,思考着继承人大典上的事情。虽然何蔓讨厌白星尔,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觉得这话不像是假话。
因为,何蕾的心思确实很毒。
“好啊!”何延泽从座位上起身,“你敢挑拨我们的关系,我非给你一点儿颜色瞧瞧不可。”
白星尔听到这声命令,死咬着牙关,不相信何延泽会把她怎么样。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经不得任何的折腾了。
她往后缩着身子,想要抗拒接下来的伤害。
而也就在这时,偌大的厂房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黑暗的角落之处,一个人迈着步伐向着他们款款走来。
何延泽眉头一拧,示意身旁的手下行动,他们立刻组成一个包围圈,将何延泽和何蔓保护好,也将白星尔给圈禁住。
“何总,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儿夸张了?”程元峰如此说,精明的双眼中带着几分不易被察觉的嘲弄。
“是你?”何延泽有些出乎意料,“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我大哥派你来的?”
程元峰摇摇头,眼神快速的扫了一下白星尔,然后说:“董事长不会来了。”
何延泽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拨开手下,质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来了?我大哥呢!”
何蔓听到程元峰的话,也是心惊了一下,急忙跑到了何延泽的身边,等着回答。
“你们在里面聊得酣畅,自然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程元峰说着,便无所顾忌的继续向前,“林蕴初的人已经把这里包围住了。”
何延泽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克制着自己不往外看去,以免丢了阵势。可他的紧张和害怕,早就已经落入了程元峰的眼中。
一个林蕴初,就让何延泽胆寒,后面的情况岂不是更加有趣?
“我这话说的可能不够全面。”程元峰一边补充,一边继续上前,“外面有一部分是林蕴初的人,剩下的沈容与的人,以及……中央的人。安全部的张贺也到了。”
何延泽身子一晃,险些跌坐在了地上。
程元峰见状,笑意更甚,又说:“他们已经缉拿了董事长。”
“什么!”何延泽和何蔓异口同声的喊道,两个人都是瞬间面如死灰,不复刚才的神气。
白星尔看着他二人的表情,笑着流下了眼泪。
她在心里默默的说:宝宝,爸爸来救我们了!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妈妈也会好起来,让你顺利降生。
白星尔如此想着,有些感激的看了陈云思一眼。
要不是她刚刚的舍身相救,她恐怕已经自暴自弃,任由何蔓欺辱了。
“何总,他们派我进来,就是给您最后的机会。”程元峰又说,“自然,您手里握着白星尔,可以和他们做交易。但同样的,董事长也在他们的手里。”
程元峰这话说的不咸不淡,颇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闲之感。可是这话在何延泽心中产生的威力却是无比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