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黛妮、熊黛玲姐妹俩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叹为观止:
不管刘正瑞是不是上门来兴师问罪,但看刘汗青刚才那样子,没有半点要道歉的意思,而是听到沈淮这番话后,才突然冲着他儿子发作。
熊家姐妹俩不明白,人为什么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反应会如此突兀,然而在他自己身上,一切又都显得毫无痕迹?
“刘副书记,你这么做,搞得我也很不意思啊,好像我真是那种睚眦必报、别人得罪我一点、我就要往死里报复的小人。”沈淮眯起眼睛,笑嘻嘻的说道。
“唉,”刘汗青唉声叹气的说道,“说起来也是我教子无方啊,这几年没有什么管束,叫这小兔崽子以为在沂城就能无法无天——也是亏得沈县长你不计较,今天叫他得个教训也好,不然这兔崽子还不知道有个天高地厚呢……”
“我陪沈县长正喝酒呢,刘书记也进来喝一杯?”熊文斌邀请道。
“不了,我家那小兔崽子,回家跟我说路上遇到熊市长你两闺女,开始没认出来,说话没有那么注意,还说跟沈县长闹了有些小矛盾,我就想带着他上门来道个歉——没想到这兔崽子竟然是避重就轻,也真是太无法无天了,我回去还得狠狠的收拾他!”刘汗青谢绝熊文斌的挽留,告辞离开。
看着刘汗青走出去,熊黛玲还带着惊讶的神色,问沈淮:“这就是官?”
沈淮与熊文斌相视而笑,又跟熊黛玲说道:“对,这就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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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瑞给他爸连踢带踹的赶出熊家院子,心情郁闷到极点走回家,过了片刻,又听见前院的大门给打开,走到阳台见是他爸随后走回来,不解又带有委屈的说道:“他在我们后面乱按喇叭,司机小马听着躁烦,控制不住骂他娘的——他胡说八道,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他算什么东西!”
“够了!”刘汗青瞪了站在阳台上发牢搔的儿子,喝斥道:“你还想嚷嚷着让天下都知道这破事!”
刘正瑞忿恨的跑下来楼,看到他爸走进来,将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候的司机小马拉过来,说道:“爸,你要不信我,你自己问小马,到底是谁骂的?也是那逼|养的自己讨骂,怨不得小马……”
刘正瑞也在气头上,还想再说些难听的话,就见他爸满面怒容,扬起手就要扇过来,顿时吓得噤声。
“啪”响亮的一记耳光,在刘正瑞的眼睛前划过,落在司机小马的右脸上,就在两三秒的时间里,刘正瑞就看到司机小马的半边脸肿高起来,嘴角都要血痕渗出来。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顿时将司机小马打蒙在那里,踉跄的退了两步,捂了肿高的脸,火辣辣的痛,却连个“为什么”都不敢问出来;走到门口的保姆,看到这情形,也赶忙退出去,怕给无辜殃及到池鱼。
“正瑞把你当朋友,你却把他往火坑里拖。下回要再有这种事情,小心我收拾你,叫你不知道怎么死的。”刘汗青厉眼盯着司机小马,压着声音恶狠狠的教训,临了吐出一个“滚”字,让他出去。
这记凶狠的耳光虽然打在别人的脸上,但也叫刘正瑞清醒了一些,嗫嚅的解释道:“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情,小马也没有什么坏心……”
“我让你学聪明些,这段时间看你表现也不错,但你骨子里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刘汗青阴着脸,问道,“我不问你车站的事情,我不信,没有你的纵容,小马刚胡作非为?敢在路上随便逮个人就骂?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听说过‘沈淮’这个名字?难道什么事情,都要我手把手的教你,你才能学会?”
“刚开始听到这个名字,我是没有想起来,我现在想起来了。只是他在东华可以横行霸道,难道还能将威风耍到沂城来?”刘正瑞费解的问道。
“蠢货,”刘汗青骂道,“你不给他机会,他自然不能随便耍威风,你却送上门给人家撕破脸的机会,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撕破脸就撕破脸,还能怎么着,他后台再硬,还是给省里治得服服帖帖的?”刘正瑞给兜头骂了也糊涂,犹不服气的争辩道。
“蠢货。撕破脸,他能把你老子往死里整,你老子却不能把他往死里整,”刘汗青骂道,“你知不知道,这就是为什么,这就是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