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白堂伸手去拍狱警的肩,“这话说得真过分——上周晨会上伊莱还说我是绝翅馆历史上地位最坚固不可撼动的智慧型王权者呢。”
“去追忆他人无营养的称赞并且信以为真,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变老的标志性行为之一吧。”
“…………”
作者有话要说:_(:3)∠)_文章标的可是强强,大家完全可以对狗崽子的节操放心_(:3)∠)_
以及下篇文的主角萧大叔粗来打了个酱油……咔咔咔
160第一百六十章
做狗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地赖地打滚撒娇汪汪汪。
但是,在阮向远的节操底线来看,做人的时候,总该是要有一些做人的样子的——
如果在其他人的眼里,他阮向远就是一如同宠物狗一般被雷切圈养着的存在,那么在雷切的眼里,他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好烦。
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觉得,在周围的所有人都脑补你只会围着一个人汪汪汪讨巧卖乖的情况下,想好好地做人也很麻烦。
话又说回来,这群傻逼到底是用哪根脚趾头脑补出我有带领三号楼入赘到二号楼这么神奇的意思啊——还脑补得我他妈已经这么做了而他们亲眼所见一样,操。
老子的节操已碎是没错,但是节操永远地活在我的心间,你们懂个屁!
呸!
“……啊啊啊啊好烦。”
阮向远回到三号楼的走廊里时,完全不同于在白堂面前的嚣张跋扈,此时此刻的黑发年轻人仍然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他只顾着埋头往前走,脑海里乱七八糟想着很多东西却始终整理不出来个究竟,直到他跟怒气冲冲因为点名没有点到他而跑出来抓人的雷伊斯撞了个满怀——
“啊啊啊啊,你跑到哪里去了!”狱警嘟着脸,气鼓鼓地大吼大叫,“白雀明明说你们的什么狗屁训练早就结束了——拜托你看看时间好不好,已经宵禁了耶,你这样乱跑徒然增加狱警的工作量你真的好意思吗!!!”
不由分说地一顿臭骂。
阮向远抬起头,看着面前狱警那张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从地狱回到了稍稍好一点的人间的错觉……于是心中原本的阴郁稍稍消退,黑发年轻人眨眨眼后,老老实实地说:“抱歉,冲凉房呆的久了些,忘记看时间。”
但是雷伊斯好像还是没有要消气的样子,他的整张脸阴沉得可怕,叉着腰也不急着赶阮向远回牢房,反而是像只螃蟹似的拦在路中央瞪着他:“我听别的犯人说,后来雷切也去了游泳馆。”
“恩?”对这个名字反射性地抬起头,在对视上狱警眼睛的那一刻,白堂的话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阮向远顿了顿,有些麻木地点点头,“啊,没错,是去了。”
雷伊斯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继续下一轮臭骂——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却看见这个平日里在雷切的问题上完全不肯让步的黑发年轻人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对——他脸上显得木讷得很,就好像此时此刻他们在争论的人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雷切似的,阮向远率先打断了雷伊斯的话,他面容麻木,慢吞吞地回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以后……我会离他远一些。”
“什、什么?!”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得到这么一个标准的回答,雷伊斯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憋死自己,嘴巴张大成了一个生吞鸡蛋的形状。
阮向远微微蹙眉:“总之就是这样。”
雷伊斯愣了将近十五秒,直到原本站在他面前的黑发年轻人身形一晃,拖着那具又敏捷又迟钝得像是行尸走肉似的矛盾步子,要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狱警这才哇哇叫着转过身一把拖住黑发年轻人的手腕,当对方好奇地转过头来看着他的时候,狱警十分真诚地问:“病了?”
阮向远面无表情地回答:“生龙活虎。”
雷伊斯又纠结了,他看上去已经得到了另外一个答案——一个他不那么想说出口的答案,然而,在阮向远等得不耐烦开始试图甩开他的爪子的时候,雷伊斯猛地一下拽紧他:“……雷切终于腻了?”
阮向远:“……………………………………………………”
狱警脸上那副极力表现出“你被抛弃了好可怜”的表情以及眼里完全不同的喜闻乐见幸灾乐祸严重刺激了阮向远。
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脑内有什么东西,被周围的这群死八婆神经病被害妄想症的世界好牢友逼得啪地一声,断掉了。
于是,黑发年轻人无情地甩开了狱警的手,用整栋三号楼都能听见的音量大吼:“没错!!老子被雷切甩了!”
…………
某楼寂静。
某年某月某日,宵禁后三分五十九秒,三号楼三层,某青年自寻短见,亲口承认自己被隔壁楼的王权者怒甩的事实,顺便坐实了他们的奸情。
八卦派表示:“什么居然这样——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开始是因为上次在王权战的那场搅混水表白吗雷切为什么看上你又为什么甩了现在你们真的分手了吗话说回来你们也压根不算是开始过吧哈哈哈哈哈。”
mt坚决拥护者派表示:“去你娘的,果然和雷切有勾搭,叛徒!”
哲理派表示:“你爱,或者不爱,爱情就在这里,不来不去。你抱,或者不抱,大腿就在隔壁,还没出狱。”
雷切的暗地仰慕者表示:“喜闻乐见,大快人心,咦嘻嘻嘻。”
理智派表示:“哦。”
理智派代表人物:白雀。
“但是最好也不要吼得那么大声,雷切大概也不会高兴这种无缘无故的狗血剧从天而降扣在自己头上的——你这样不仅得罪了三号楼的犯人,把别人的王权者说得像是负心汉,二号楼的犯人大概也不太会放过你。”睡神大爷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对满脸后悔挂在床边扮演自挂东南枝的黑发年轻人说,“不过现在说好像也晚了。”
“妈的,”阮向远满脸凄惨,觉得雷伊斯简直就是老天爷派来收他回天庭复职的天使,“谢谢提醒啊,虽然你也知道已经晚了。”
“不客气。”
“……”
……
第二天天一亮,阮向远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哪怕不打他的,也一脸猥琐盯着他的屁股——就好像他被雷切甩了完全是因为屁眼松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