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声音,华光眉头微皱,露出了些狠色,但转过身时,已是一副淡笑。
“欣儿师妹,不知唤住我,有何事情?”
“听我师父说,掌门出事情了,可是与平山印有关?”一身红衣的魏欣儿娇媚可人,一出口就是直白的问话,让华光再次微微皱眉。
“师妹,怕是你听错了,我师父只是修炼引来天雷,被功法反噬罢了,哪里有什么平山印的事?”
嘴上这样说,心里暗暗埋怨着瑞果师伯,这重要事情,怎可与这人乱说?
魏欣儿是吴王之女,因果牵连甚大,这事本就够乱,有她来搀和,就要乱上加乱了。
果然听到他回答,魏欣儿一双杏眼顿时瞪起来:“华光师兄,你居然哄骗与我!这事几乎全山都知晓了,你还与我这里装做不知!莫非是因为……这件事,与我爹爹有关?你说!到底是不是这样?”
华光桃花眼微微眯起来,口气也从开始的温和,变的有些冷冽:“欣儿师妹,你既是这般想,又何必过来问我?自去问其他人是了!”
说罢,一甩袖子,转身快步离去,只留下魏欣儿连连跺脚,又是郁闷,又是担忧。
此时,魏欣儿还没有转过弯来,平山印变故一出,她的贵气已是渐渐消散。
往昔因吴王,而对她谦让的众人,这时又岂会再对她百般忍让?
论资质,论勤奋,她本就不入众人之眼,若非魏越之故,她又岂会站在这里?
“哼!我去告诉姑姑去!”一跺脚,少女转身跑开。
高处回首,望她的华光,眼中越发森冷。
江陵节度使府,吴王正在款待群臣。
先前的战役,吴军水师大挫蜀军,虽未能击杀王弘毅,但几乎使其身死,又杀了蜀军水师大都督张范直,虽折损了丁杰,魏越的心情还是很不错。
一个个身着轻纱的歌女,正在大厅中翩翩起舞。
魏越心情大快的喝着酒,举杯和群臣饮宴,引得众人纷纷举杯回礼。
宴席角落,坐着一老者,与周围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他身着布衣,不是吴营的官员,看气质又非大族出身,整个人有些沉默,看上去,寡言少语。
不知道他身份的官员,都有些奇怪,为何这样一个布衣,也能得到吴王的宴请。
知道他身份的官员暗暗鄙夷。
不过是一个望气的江湖术士罢了,与这样的人坐在一起,实是丢了面子。
道士和尚卑微,不宜立在朝堂,这是近千年的古训了,所以在这老者的周围,硬是空出一些位置来。
他本就坐在角落里,这样一来,更孤零零的一个喝着闷酒。
不过宴席的饭食都是美味,他一个人吃的高兴。
这时,殿外吹来一阵阴风,别人自是没有注意,反觉得有些凉爽,而老者,却立刻清醒过来。
“怪哉,这阴风是幽魂所化,怎会来至此处?”
虽事逢乱世,死者众多,自会有这些,但此处有着吴王龙气镇守,又岂会容得幽魂怨气靠近?
想到这里,老者又抬头,向着上座的吴王魏越看去。
一看之下,老者顿时呆住,冷汗就下来了。
“怎会如此?”老者眼睛瞪大几分,认真再看。
只见吴王顶上,本来大团的青色气运,聚若云烟,充塞一室,其上更有紫气腾起,形如伞盖,望者无不明白这是真王。
可是现在,紫气已经一丝不剩,消失得干干净净,唯有着青气还在,就算这样,也薄了一些,并且还有着丝丝灰白气渗透在内。
灰白色的气,宛然薄雾,这是阴煞缠绕,必有横祸或丧事的凶兆。
以当前局面来看,吴军占了上风,为什么吴王龙气消散?
难道吴王此次必会大败?
越想越是害怕,老者捏着酒杯的手,不断的哆嗦着,不过却无人注意,老者过了一会,终于冷静下来。
“不行,吴王已不是真主,必须立刻搬离吴境!”老者想了想,立刻有了决定。
本来,老者一直寄希望自己当上钦天监,这时却幸亏着自己没有当上。
吴军此次大败,吴境必会大乱,家人继续留着极不明智。
而且就算是吴王活着回到吴境,将搔乱镇压下去,又岂能再容得自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