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抱着厚厚一沓传单,一站好几个小时,还要挨家挨户每个店面发两张,到中午着实累的不轻。
经理还算人道,给他们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吃吃饭,午睡一会儿。
商场人很多,他俩又走了很长时间,又热又闷,恰好外面已经不下雨了,胡良去外面透透气,许鹤去上厕所,待会门口汇合。
胡良解开衬衫的扣子扇风,他太热了脸上就会发红,非常不好看,所以就近找了一辆车,借着上面的反光看看。
瞧着似乎还行,没有特别难看,就是头发有点乱,或许是许鹤揉的。
他理了理头发,刚准备离开,车玻璃突然被人摇了下来。
“我靠!”胡良吓了一跳,打眼一瞧乐了。
里面坐的人可不就是昨天捡到的帅哥吗?
帅哥五官立体,眼神深邃,黑黝黝的看他。
上次穿了一身黑,这次是暗红色衬衫,扣子没有全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蜜色的肌肤。
手上依旧戴着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胡良观察入微,轻而易举看到他尾指上多出的戒指,银色的,很细一个。
王修的手骨节分明,那戒指细的几乎没有存在感,但是又因为戴在如玉的手上,十分明显,说不出的矛盾又相宜。
“好巧啊!”胡良喜形于色,挥挥手跟王修打招呼,“你怎么也在这里?”
“不巧。”王修面色如常,“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他从副驾驶座上拿出两袋东西递给胡良,“昨天走的太急,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今天专程赶过来,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了几个菜。”
胡良一手提俩袋子,空出一只手去看里面,“我靠,满意人家的,这家可贵了,破费啊。”
王修摇摇头,“不破费,你喜欢就好。”
他单手搭在车上,背靠着驾驶座,说不出的蜜汁帅气。
胡良被他迷的一阵头晕,强忍着没犯花痴,随口找了个话题聊,“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王修提前做过功课,对答如流,“我先去了你们销售部,他们说你们在这里发传单,所以我就过来了。”
胡良瞪大了眼,“那你一定等了很久吧?”
“不久,我也是刚来。”其实确实等了很久,不过不是等胡良,是等许鹤,许鹤上厕所的事他也知道。
“你那个同事好像快出来了,你进去吧,不用管我,我也要走了。”
说着关上车窗,倒车离开。
这车不是他的,是他爸的,还找了人专门过来接他回家吃饭,他把司机辇走后,自己绕了一圈绕到这里,买了饭送来。
你看,难怪上辈子他爸老是说他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可不是吗,他确实总是做一些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事。
明明别人离开他不知道多开心,他还要做一些自作多情的事。
但是控制不住本能,也败给了心。
王修默不作声,一路把车开进王家大院。
这个家他从重生以来就没回去过,倒是他爸,三番五次的让人接他回来,都被他拒绝了。
也许是发现他的变化太大,于是找人查了他,也顺便查了查他的身世,结果发现是自己的种,一时后悔莫及,对他也上心了很多。
时不时打个电话以父亲的身份夸他一下,听说他自己开网上工作室,觉得累,让他不要做了,回来学习管理集团。
每个月还会定时定点给他打来一笔钱,都被王修还回去了,他根本不想再跟他爸有什么关联。
但是这次他爸办的不错,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所以该回去还是要回去的,而且他这次回去,也是因为有事要办。
管家早就等在门口,领着他进屋,里面只有他父亲一个人,另外两个儿子和妻子没在。
大概也是考虑到见面尴尬,所以让她们都回避了。
“还没吃饭吧?”他爸王兴怀早年也是帅哥,否则也不会入赘豪门,这些年养尊处优,保养的着实不错,看不出多少老态,只有两边鬓发微白。
“嗯。”王修随意应道。
“搬出去住了两年,爸都不会叫了?”王兴怀挥挥手让管家上菜。
菜是早就准备好的,在厨房热着,已经有一段时间,拿上来的时候大多失了水分,干巴巴的,味道也差了很多。
王修放下筷子,深深看他一眼。
以前他连跟他爸对视都不敢,他爸说什么,他就依什么,不敢反抗,因为他爸是他的衣食父母,稍有哪句话不对,就会断他半个月的粮。
现在他自食其力,即使不靠家里也能活的很好,王兴怀根本不敢骂他,反而还要依着他。
“爸。”自从囚禁许鹤开始,他跟他爸就再也没见过面,即使回去也是看看许鹤的父母,从来没想过看他爸。
这个男人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他妈,把他的身份定义为第三者的儿子,对他不管不顾,这些都可以容忍,唯一不能忍的是棒打鸳鸯。
把他分配到国外,不让他见许鹤,还老是恶言讽刺,说许鹤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是利用他,他还上赶着给人家利用,一点出息也没有。
就是没出息了怎么样?
就是上赶着给人家利用了又怎样?
那也是他情愿的事,跟王兴怀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