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回答:“嗯。”
“不是嗯,是回答。”
蓝缨说:“我会心意坚定,只要你不离开,我就不会离开。”
宫言庭笑了一声,“这才对。记住了,有任何事我们要一起商量,对男女关系而言,坦诚相见比什么都重要。”
蓝缨怔了怔,她点头:“对,诚实比什么都重要。”
宫言庭觉得她似乎在走神,身体压了过去,“在想什么?”
她摇头:“没什么。”
“撒谎。”他一口拆穿。
她只好说:“我在想,当初柴峥嵘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撒了那么多的谎?为什么人和人一点都不一样?我宁肯沉默不说话,也不愿意撒谎,为什么他要一次有一次的把我当傻子。”
她卷缩了身体,伸出手臂慢慢抱住他的身体,“言庭,你不能骗我,你要是再骗了我,我都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还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宫言庭笑了一声,低头亲吻她的唇:“但凡对别人有所欺骗的人,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苦衷,我的一切都和小五相联系,你知道她的,就等于知道我的,我没有秘密和苦衷,所以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我这种人活的没有神秘感,但是却足够坦诚,如果蓝缨的要求只是不要欺骗你,我想我可以做到最好。”
不等她再开口,他已经压了进去,用身体带动她所有的感官,让她知道他的回答究竟有多诚实。
“我喜欢你,喜欢你的身体,喜欢你长的漂亮,我希望和蓝缨有一个好的未来,不因为家庭、身世、门第而分开……”他在黑暗的起伏中清晰的说出这些话来,“我希望和蓝缨结婚,生儿育女,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不走我父亲和母亲的老路,不辜负我的妻子,不让我的孩子像我一样,多年不知道母亲是谁,从未感受过母爱的滋味……”
他听到她的低泣声,感受到她伸出的胳膊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脖子,她似哭似笑的应了一声:“嗯……我以后会当个尽心尽职的好妈妈……我不想我以后的孩子跟我一样……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宫言庭摸到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唇,回答:“好!我们都当个合格的爸爸妈妈……前提是,得生个孩子才行……”
夜色漫长,春宵苦短,睁眼天都亮了。
蓝缨一直觉得自己作息规律,也是早起的那种人,结果她醒的时候身边没人,外面倒是传来一些动静,她从床上起来,拿了衣服穿上,出了卧室的门就看到宫言庭在厨房里忙活。
他似乎很喜欢做美食,平常他对吃的不挑,但是蓝缨只要到这里来,每次起床都会看到他在厨房。
做的说简单也简单,但是说简单又不简单,早上他力求荤食搭配样子还要漂亮,红萝卜片一定要配青皮的黄瓜,煎出的荷包蛋还很漂亮,听到这边的动静,宫言庭探头看了她一眼,“醒了?醒了去刷牙,准备吃饭。”
蓝缨看着那个男人,拧了拧眉,“你起这么早啊?”
宫言庭笑了下,“睡不着就醒了。”
客厅很大,在一角摆放着跑步机,上面的数字显然他一大早起来跑了步,然后开始做饭。
蓝缨去刷牙洗脸,洗簌完出来桌子上也摆满了漂亮的食物,漂亮的小碟子里摆放着漂亮的煎蛋和煎培根,面包片烤的金黄酥脆,另一个小碗里放着切好的水果,玉米粥小碗里的勺子都配好了,中间的一个大盘子里还放着清洗干净的生菜叶。
看似简单,该有的却都有了。
宫言庭已经坐了下来,打算开吃,看到她在发愣,他笑着说:“不饿?快点吃,刚出来的,脆脆的很香。”
蓝缨坐下来点头:“嗯。”
她拿了面部夹鸡蛋和培根,摆好生菜,宫言庭把酱拿过来:“要吗?”
蓝缨接过来,挤了一点在里面,继续认真吃着,吃完一个面包后她才抬头看着宫言庭,说:“我觉得很好吃。”
宫言庭笑了起来,“也不想想谁做的。你老公我做的,能不能好吗?”
蓝缨的表情因为她的话露出几分羞涩,瞪他一眼,“你才不是呢。”
宫言庭回答:“迟早是的。现在不跟你吵,让你两句。免得你跟我生闷气。”
蓝缨抿着唇,低头喝粥,说:“我才不跟你生气呢。”抬头看他,说:“都给我做饭了。”
宫言庭不是现在才发现,他早就发现蓝缨特别容易满足,他不过是坐了几顿饭,每次都能把她感动的要死,对他来说,他起的更早,也有时间和精力,起来做顿饭是理所当然的事,结果她就觉得她占了大便宜似得,甚至还有些不安。
他慢条斯理的喝粥,嘴里说了句:“一个正常的家庭里,男人和女人不管是哪方面都有责任和义务。比如家庭里的家务活,谁有时间谁做,再比如做饭洗碗这些事,没有规定必须指定什么人做。包括以后照顾孩子、老人,这些都是一个家庭里妻子和丈夫都应该做的,没有规定必须要妻子一个人独立完成。明白吗?”
蓝缨瞪圆了眼看着他,一脸的怀疑,“不是说男人很忙,又要上班又要干活,很累吗?”
宫言庭对她笑了下,说:“话是这么说的,不过,没有死规定。现在的女人你看谁不忙?又要上班,回家又要带孩子,弄的跟女超人似得,怎么变成男人上班累了,回家就不带孩子了?男人先天的体能条件明明比女人要好,到了女人面前反倒娇弱了,这不是笑话吗?”
隔了桌子点点蓝缨的脑门,问:“谁给你洗的脑?傻啊?”
蓝缨也不知道说什么,没有人给她洗脑,只不过是她在和人的相处中自己摸索出来,唯一跟她相处过的男人就是傅清离,后来她接触到医生才扭转了很多认知方面的扭曲,结果现在,宫言庭给她灌输了一个跟之前完全不同的认知,让她一时不知道信还是不信。
宫言庭说:“打个比方,女人生了孩子。孩子是谁的?肯定是爸爸和妈妈两个人的,一个女人生不了孩子,对吧?所以养孩子和照顾孩子的责任就是夫妻两人的。这才是正常家庭该有的。那些把孩子扔给女人带,自己完全不管的男人,那就是在推卸责任。雇佣一个保姆还要给人家休息的时间,而妈妈既没有薪酬,又不能休息,凭什么?你说呢?”
蓝缨呆呆的看着他,手里还拿着勺子,好一会过后才说:“你这样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宫言庭笑着说:“早该明白。我可是发现了,我家这个姑娘,就是个傻姑娘。”
说她傻蓝缨可不认,她虽然不聪明,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傻的,最起码比秦小鱼要聪明吧?
早饭是在宫言庭的说教中度过的,吃完饭宫言庭打车送她去学校,然后自己再继续乘车回公司。
一大早到了公司,刚把当天的工作安排下去,那边秘书过来敲门:“总经理,董事长找您。”
宫言庭应了句:“马上。”
屁股刚挨着桌椅又站了起来,宫言庭敲了敲宫九阳办公室的门,“小叔,是我。”
“进来。”宫九阳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宫言庭推门进去,宫九阳抬头看他:“胳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挺好的。”宫言庭动了动胳膊,“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