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丛远远就看到霍行远不知道与李画盈说了些什么,逗得李画盈哈哈大笑。他松了口气, 快步走了过去, 刚想给霍行远行礼, 被霍行远止住了。
“啧,阿丛,我都说过多少遍了, 没外人的时候咱们就不用做那些虚的了嘛。”霍行远一脸无奈,随后又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家小公主刚才喊我‘哥’了, 你什么时候也跟着喊一声?”
霍丛:“……”
霍丛一脸头疼地看了李画盈一眼。李画盈仍是笑意盈盈,见到霍丛这般模样,无辜地眨了眨眼, 浓密的睫毛像一对扑棱着双翅的黑蝴蝶,看得人忍不住心中一软。
他叹了口气, 有些无奈地对霍行远说:“殿下, 小心驶得万年船。”
霍行远回头看着李画盈, 一脸“弟妹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的表情, 谁知道他这弟妹欢快地走到霍丛身边,一把挽住霍丛的手, 站到统一阵线,对他说道:“阿鲤说得是,还是小心为上。”
霍行远:“……”
不是, 弟妹, 你能不能稍微立场坚定一点?
李画盈看到霍丛手上拿了一把短剑, 眼神一亮,连声音都透着几分兴奋:“是给我的吗?”
霍丛看她这样,宠溺地笑了笑,点点头,道:“嗯,此剑剑身轻,剑刃吹毛断发,我觉得很适合娇娇。”
霍行远只看了一眼那短剑,马上便愣住了,惊讶道:“这不是秋水剑吗?”
李画盈一脸恍然,原来此剑名唤秋水。
好名字。
她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又见霍行远一脸促狭,于是侧过脸,正巧霍丛警告地看了霍行远一眼。
霍丛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模样。
李画盈更加直觉这把剑有故事了,问道:“这剑是有什么来历吗?”
“说来话长——”
“其实也没多长,”眼见着霍行远就要生动形象地一人分饰几角,霍丛连忙打断了他,道,“秋水剑的铸剑师,与锻造泣血刀的那位齐名,是千金难得的好剑,自然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
李画盈认真地听着,恍然地点了点头。
编,看你怎么编。霍行远笑而不语地看着霍丛。霍丛不动声色地继续说:“从前不少人上门求剑。”
李画盈又点了点头:“然后呢?”
霍丛道:“然后我全拒绝了。”
李画盈有点茫然,并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哪里值得阿鲤他哥一脸看戏的表情:“就这样?”
霍丛郑重地点了点头:“嗯,就这样。”
眼看着霍行远又准备开口,霍丛又说道:“殿下,上回你问的残月剑法第十二式,我待会儿给你讲一下。”
霍行远眨了眨眼,识相地跟着岔开话题:“好,不急,等你们练完剑再说。”
霍丛点了点头,对李画盈道:“那我们开始吧。”
“哦……好的吧。”李画盈心道,日子还长着呢,以后哪天她再去打听打听,这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是练剑,但李画盈一点根基也没有,霍丛也不舍得让她太过劳累,于是这练剑便练得不同寻常。
霍行远坐在凉亭中,看着不远处所谓练剑的两人,觉得自己那颗孤家寡人的心,深深地受到了伤害。
就见那往日不苟言笑的霍丛,手把手地握着李画盈的腕,将人笼在怀中,引着李画盈慢慢地划出一招一式。
李画盈没练过武,也不知道寻常人练武该是怎么样的光景,但阿鲤武功高强,他说怎么练,就是该怎么练的,于是便也整个人挨到了他身上,间或抬头,两人相视一笑。
霍行远扶了扶额。
这叫什么?情意绵绵剑么?
等霍丛和李画盈练完后,霍行远才跟着他们二人去府内客厅入座。上茶后,霍行远捧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抿了一口,才道:“我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跟你们说的。”
霍丛问道:“何事?”
“今早我去给母妃请安的时候,她跟我说,皇后提出让永宁公主在江神节上献舞。”霍丛说着,看了看李画盈,问道,“知道咱们东晋的江神节吗?”
霍丛皱了皱眉,李画盈点点头,道:“知道,好像是在六月份?”
“六月十五。”霍丛回答道,然后又问霍行远,“往年献舞的都是司乐坊,皇后提出让娇娇献舞是何意?”
霍行远沉默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若是让弟妹去献舞,皇后肯定会召她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