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像流水一般流入耳畔,在耳根处缓缓打了个圈。
那双苍白的手越来越清晰,连接着身体的主人。
一个和朱蕾蕾一样拥有一头乌黑长发的女鬼从她脖子处探出了脑袋,扭曲着身子扬起下颚,布满血丝的双眼对上朱蕾蕾的下巴,轻笑着问道:“还喜欢这个发型吗……呵呵……”
朱蕾蕾死了。
是楼下的住户报的警。
半个小时前,这家住户一家三口还在客厅看着电视,有说有笑,气氛十分欢乐。但半个小时后,年仅八岁的儿子突然指着天花板对爸爸妈妈说道:“你们看,上面在滴血。”
这番话可把家里的大人吓坏了,抬眸一看,只见天花板真的漏水了,其中的血色淡淡的,却顺着洁白的天花板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这栋老房子漏水已经不是第一次,却是头一回看见漏出的水竟然是血红色!
没过多久,警察便赶来了。
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朱蕾蕾租住的那间公寓地板上布满了鲜血,血迹一路从卫生间蔓延至卧室。
最后,警方在床上发现了朱蕾蕾的尸体。
她浑身的血液已经流干,像具干尸一般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双光秃秃的脚还滴着血,浑身干瘪的肌肤像是被利刀划过似的,留下一排排整齐的刻痕,从头至尾,布满了全身。
其中一名警员看了看床头柜上朱蕾蕾的照片。
她有着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然而此刻的她,脑袋光秃秃的,头发似乎被什么人连根拔起消失不见,连一点儿毛发的痕迹都找不到,一颗圆滚滚的脑袋上,只有她苍白的眼球高高凸起,像牛眼那么大,好似在死前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
※※※
同一天,23:12。
不少人已经入眠,但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位于天华街不远处的朝新街有一家特别火爆的夜总会,那里聚集着这座城市不少上流社会的名流人物,更聚集着大江南北最漂亮的年轻女人。(7更。)<
☆、第418章 梳中死灵【3】
他们激情昼夜,夜夜笙歌,挥金如土,除了享受便是挥霍,仿佛生活在另一个极乐世界。
吕菲在这间夜总会工作了整整三年,是出了名的夜场舞者,她有一头飘逸的长发,跳起舞来尤其性感,不少客人都喜欢捧她的场。
一场激舞之后,吕菲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汗水,在旋转的彩灯之下闪闪发光,显得十分性感。尤其是她一头卷发垂落肩头,反而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吕菲离开了舞台,从工作员手中接过矿泉水灌入口中。
“吕菲,有客人想见你,说是价钱好商量,你看今晚……”
吕菲笑了笑:“没事,你知道我来者不拒的,等我先去换身衣服,就过去。对了,在几号包房?”
工作人员连忙说道:“3号3号!熟客,去了你就知道!”
说完,吕菲就将水瓶潇洒的丢入垃圾桶,拢了拢一头金黄色的卷发,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扭动着小蛮腰朝更衣间走去。
远离了大厅的喧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渐渐远去,化着一脸浓妆的吕菲推开了更衣间的门,对着墙壁上镶嵌的大镜子打量着自己的妆容,汗水竟然已经晕开了眼线。她抱怨的咬了咬牙,从小柜子里取出自己的化妆包,小心翼翼的用眼线笔重新描绘眼角,直至妆容满意,她才微笑着将化妆包放回去。
就在这时,吕菲听到啪嗒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从柜子里掉了出来,低头一看,竟是一把粉红色的桃木梳。
她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这把桃木梳不是她的,怎么会在她的柜子里?
吕菲诧异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将梳子捡起来,那边工作人员又来敲门催了,她连忙整理了一下单薄的吊带裙冲着大门吼道:“马上!马上我就过去!”
有钱的客人都是大款,谁都得罪不起,吕菲也不敢轻易怠慢,又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脸上的妆,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更衣室。
当吕菲走到3号包房时,推门一看,果然是她的熟客,不禁微扬起嘴角,拔高音调,甜腻腻的喊道:“哟,这不是贺总吗?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姓贺的中年男人连忙起身抱住了吕菲纤瘦的身子,将她搂入自己长满肥肉的身躯,肥唇摩擦着吕菲光洁的肌肤,几乎恨不得立即吻下去,却被吕菲轻轻推开了:“贺总,别急嘛,来来来,先喝酒,先喝酒!”
啪的一声,中年男人当着朋友的面不满的将酒瓶子从吕菲手中夺过,不满的放回了玻璃桌上,抖动着一身肥肉说道:“我说吕菲,别跟我玩这些虚的,我知道喝一瓶酒你能多赚好几百块,你就那点德行?”说着,中年男人便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抽出一叠百元大钞狠狠摔在吕菲脸上,“想要多少你全都拿去!在我这儿装什么装?!”
吕菲知道贺总气坏了,连忙上前赔礼道歉,一双手轻抚着男人的胸口,修长的手指更是在他敏感处来回打着转,男人的气消了,再次搂住吕菲,就势滚回了沙发上,捧着吕菲的小脸立即吻了下去。
众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在激昂的音乐声下,绚丽的灯光缓缓旋转,男男女女相互拥抱在一起,画面旖旎,但说穿了,也不过是不堪入目罢了。
男人摸着摸着,一双粗手在吕菲腰间摸动,突然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摸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把粉红色的桃木梳子。
“吕菲,这是你的?”
中年男人笑着一问,吕菲当时就傻了眼。(8更。)<
☆、第419章 梳中死灵【4】
这把梳子不就是更衣间掉在地上那把吗?怎么会在她身上?她身上跟薄纱似的一件吊带裙,里面穿着什么内衣都看得清,哪里有地方装这东西?
吕菲脑子乱乱的,梳子却被贺总牢牢握在了手中:“是你的就给我了,当作定情信物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