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再次欺骗了他。
明明是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利器,在云纤夜的腰间留下了一道致命的伤口,黑红色的血,还有她腹中的孩子一股脑的流了出来,落在地上,染的那一片银色的地面变成了人间地狱一般的凄惨。
不不不,不止如此,他还闻到了湿热的血液所散发出的浓重血腥味,那味道他再是熟悉不过,是多年来,无数生死之间时,他时常会闻到的。
这一切的感觉,如此的真实。
以至于他非常相信,眼睛里所看到的,便是最最真实的。
云纤夜如同风中残落的花,倒在了他面前。
“结束了……吗?”阳傲天的手指一松。
手中的剑,翻出一道浪,落在了地上。
奇怪,什么时候手上多出了一柄剑?他,从来不用剑的。
还有,他的使徒呢,那些被放倒下去的,还有刚刚还在站着的,全部全部,都不见了。何时离开的,她居然一点都没注意到。
也不对,这些使徒是在魔门之内极为特殊的一股力量,他们只用生命和忠诚服侍着唯一的主人,类似于死士一般,只u之内从阳傲天一人的号令,若不得他的允许,他们宁死不可退,半步不能离。
怎么回事?
不对劲!
特别不对劲!
一丝风,拂动而过。
冰凉,入骨。
那唯一还在闪闪烁烁的几只灯笼,应声而灭。
先是一片灰暗来袭。
紧接着,当光消失时,千里冰原上万年不变的银色的光,便渐渐的成了另一种光源,即使是在夜已深时,仍是能让人看清楚周围的事物。
血腥味,消失了。
当阳傲天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很自然的去寻找已被他斩杀于死的云纤夜,眼神落了个空。
顿时,额头的冷汗,一阵阵的往外涌出。
云纤夜,不见了踪影。
他很确定,在这期间并没有人靠近过来。
可云纤夜是在什么时候,被人给带走的呢?
“该死!”阳傲天此时已确定,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
他警惕的后退几步,“有人吗?来人!!”
没人应他。
“该死,搞什么鬼!!你是谁?滚出来!”
依然,没人应。
这宛若窒息的感觉,还是首次出现在了阳傲天的心中。
不不不,也不是首次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作为魔门少主的他,要背负的是整个魔门,以及魔教的未来,这沉重的压力,逼着他必须的变强,更加值得人信任……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的人生,将是注定与别人不同……
就是在那时候,他被父亲一次次的扔进了万兽谷,每次都是九死一生,必须要杀出一条血路,才能从那炼狱一般的可怕所在,留着一条命返回来。
那段时间,持续了十年。
也是阳傲天变强了的十年。
更是阳傲天绝口不提,不愿意去回想起的十年。
不知为何,当时的心境,又一次出现在了面前。
比以往愈发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