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夏老师!”彭亮在一边鼓掌,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敬夏朝露,“夏老师,我也敬你一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懂的!”
彭亮也跟霍逸一样,干脆地一饮而尽,而一旁听了他话的彭珍珍疑惑地问出了口,“彭亮,什么救命之恩?”
“就不告诉你!”彭亮对彭珍珍挑衅一笑,又看向夏朝露,对她眨了眨眼,“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对吧,夏老师?”
“朝露,到底是什么?”彭珍珍好奇地问。
夏朝露支吾道:“也没什么……那个,我敬大家一杯。”
为了转移话题,夏朝露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夏老师,你真是太豪爽了!来,我给你满上!”彭亮不由分说地给夏朝露的杯子倒满红酒,后者想拦也没拦住。
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夏朝露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将杯中红酒饮尽。
包厢里人不少,再加上除了彭珍珍和夏朝露,又都是非常能闹腾的男孩子,桌上的气氛也就相当热烈。刚开始夏朝露还记得要少喝点儿,但耐不住几个人轮流劝酒,很快就醉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包厢里众人都差不多,醉得东倒西歪,只有霍逸酒量最好又克制,还能摇摇晃晃地站住了。看看包厢里一个个人事不省的醉鬼,他摸出彭亮的手机,给彭亮家的司机打了电话,让他开个大点的车来接人。他们这几个人厮混惯了,彭亮家的司机知道所有人的家都在哪儿。
打完电话,霍逸把彭亮的手机丢回他怀里,视线不自觉落在夏朝露身上。喝醉了的夏朝露酒品不错,也不闹腾,只是睡觉。
霍逸抿紧唇,拿出自己手机,犹豫了会儿,拨了个号码。
一刻钟后,在彭亮家司机的帮助下,彭亮一行人都被弄上了车子。让司机载着他们先走,霍逸扶着夏朝露坐在餐厅门旁的台阶上。
冷风一吹,还在昏睡中的夏朝露抖了一下就醒了过来,迷茫地看向四周。
“这里是……哪儿?”她含含糊糊地说。
“还在餐厅门口。”霍逸回道,“夏老师,你的酒量可真够差的,才那么点就倒下了。你也不怕被人卖了。”
夏朝露揉了揉太阳穴,脑子似乎又清醒了一些,这才直起身看向霍逸,傻笑了一下,“不是有你们吗?”
这时,一辆车在二人旁边停下,一个男人下了车道:“小少爷。”
看夏朝露在夜风中打了个哆嗦,霍逸抓起了她的手臂,“夏老师,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打的回去就行了。”夏朝露四下张望着。
霍逸指指她身后,“夏老师,你的包在那里!你都醉成这样了,还能自己回去吗?”
他一把抓起夏朝露的包,不由分说地扶起了她,带她上了自家的车。他不知道夏朝露住在哪,本想打电话给他舅,可殷政的伤还没好呢,他只好等夏朝露醒了问她的住址。
万分艰难地从夏朝露口中问出她的住址,霍逸总算将她送到了地方。让司机在楼下等,霍逸扶着夏朝露上楼,到了她的住处。
看着这简直小得不能转身的房间,霍逸皱紧了眉头。他没想到她居然住在这样狭小的地方。
夏朝露跑到卫生间吐过,又洗了把脸,整个人才算活了过来。
走出卫生间,她便看到了霍逸皱眉的模样。
见夏朝露出来,霍逸抬头,沉着脸道:“夏老师,你真的是我舅女朋友?”
“当然啊。”夏朝露不知道霍逸为什么又提起这茬,怕她的回答让他多想,忙坚定地说道。
“那我舅怎么舍得让你住这种地方?”霍逸道。
夏朝露呆了呆,讪笑,“只是临时住住的啊,又没什么的……”当初找这个地方,是为了符合她服务员的身份,之后她就懒得再换地方了,搬家毕竟太麻烦。
霍逸盯着夏朝露,眉头紧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朝露颇有些心惊胆战,忙笑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时间不早,你爸该担心你了,快回去吧!”
霍逸抿紧唇,不情不愿地起了身。夏朝露松了口气,赶紧送他出门。
“路上小心!”夏朝露笑眯眯地说完这话正要关门,霍逸却单手抓住了门板,挡住了她关门的动作。
“怎么了?”夏朝露目光闪烁地看向霍逸,内心里实在有些心虚。
霍逸此刻的表情很严肃,“夏老师,你会跟我舅结婚吗?”
夏朝露愣了愣,对于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看霍逸隐隐带着一丝莫名期待的模样,她笑着开了口,“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我和你舅……我们一起经历过不少事,至少现在,我们……很好。”
霍逸看上去有些失望,显然并不能满意夏朝露的这种说法。
夏朝露踮起脚揉乱了霍逸的头发,在他不满地看过来时瞪眼道:“既然叫过我一声舅妈,就好好把我当长辈来看待啊!好了,你跪安吧,我不送了。”
说完,夏朝露在霍逸诡异的视线注视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出租屋的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好,夏朝露靠在门后,听到外头霍逸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才仿佛松了口气。
第二天,清醒了的彭珍珍给夏朝露打电话,哭诉好好的二人世界被那群混小子破坏了,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夏朝露只好安慰彭珍珍,说将来有机会再见的,这才打消了她想再见一次面的想法。
宿醉难受,夏朝露直到下午才打起精神来,收拾好自己,打的去了医院。殷政的伤还需住院治疗,离出院还早着呢。
病房里只有殷政一个人,不过门口倒是站着两个保镖,夏朝露记得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叫罗德。
不用夏朝露多说什么,罗德就放她进去了。
看到夏朝露,殷政嘴角微勾,笑容舒心。
她快步走过去,拉过一张椅子在殷政床边坐下,关切地问:“你好点了吗?”
殷政挑眉,“我好点了你就不来看我了?”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想到昨天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来看殷政,夏朝露很是心虚,别开视线不敢正视他。
殷政握住夏朝露的手,仿佛不经意地说:“我外公说想见你。”
“啊?”夏朝露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殷政失笑,“就这么怕我外公?”
夏朝露连连点头,“当然啊!”她抚着胸膛,眉头因为担忧而紧皱,“上回见面,你外公那么生气……我可不可以不去?”她可怜兮兮地望向殷政。
“你说呢?”殷政反问。
夏朝露如同失水的花儿一般蔫了,半晌期期艾艾地说:“其实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我已经不再是黎苏亚王国的公主了,等代表团回到黎苏亚,他们就会宣布公主得急病去世的消息。我想b大人的事最好别告诉别人……那怎么跟你外公解释我身份的转变啊。”
【没错!要是你们俩敢透露本系统的存在,我就把你们统统抹杀!】
系统适时插话,夏朝露和殷政对视一眼,默契地沉默了几秒,她才干笑道:“不然还是等过段时间你外公消气了,我再去见他吧……”
“早晚都是要见的。”殷政显然不同意夏朝露的话。
夏朝露烦恼得脸都快皱成一团,正要继续开口,却听系统暴跳如雷的声音蓦地响起。
【你们这两个愚蠢的人类,当本系统不存在吗?!】
虽然已经明白过来b大人对自己毫无恶意,为满足它的面子免得它被刺激真做出什么,夏朝露只好讨好地笑道:“怎么会呢,b大人?您说的话,我们听得非常清楚,一定不会将您的存在告诉第三个人知道的!”
【哼,这还差不多!】
系统的声音立刻就舒缓下来。
夏朝露舒出口气,调皮地朝殷政眨眨眼,后者只是斜挑眉,并未说话。她便又想起了自己的烦恼,痛苦地抓了抓头发,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便照实开了口,“我想先回a市去了……”
殷政的脸色略沉,“丢下我?”
“你不是好多了嘛……而且我想,你爸妈都会照顾你的……”夏朝露越说越小声,最后终于在殷政颇具压迫性的视线下闭嘴。按理说她是该陪在医院照顾殷政,但时常跟殷政的家人见面,她压力真的很大啊,总得给她点缓冲时间吧……
“等我好了,我跟你一起回a市。”殷政做了总结语。
夏朝露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殷政脸一黑,“就这么不乐意陪我?”
“不、不是!”夏朝露一个激灵,忙道,“我只……只是……”
“只是什么?”
夏朝露苦着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殷政正要开口,病房门忽然被敲响,在他说了句进来后,罗德打开了房门。
他说道:“娄上将正在不远处的茶室等着夏小姐。”
夏朝露瞪大了眼睛,唰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她转身背向罗德,面上是对着殷政说话,实则视线落在了手镯上,“有办法逃走吗?”
没等系统回话,殷政就握住了她的手,“我外公不会为难你的,别害怕。”
殷政肃着脸,语气却又暗含鼓励和温柔,让夏朝露慌乱的心稍稍镇定下来。她反手握了握殷政的手,以一种壮士断腕视死如归的眼神欲语还休地诉说着自己的依依不舍。
殷政牵起唇角,将她拉到自己跟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去吧,我等你回来。”
病房里毕竟还有旁人,夏朝露的脸立刻就红了,她倏地站直身体,跟上罗德僵硬着往外走去。
【本系统暂时有三种最轻松的办法可以让你逃离这里,怎么样,要听听吗?】
听到系统的话,夏朝露还真有那么一瞬间起了逃走的念头,可随即她就低头看向手上的手镯,轻轻摇了摇头。
早死早超生,她迟早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