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彼特来了。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密斯特陈,你又要搞什么鬼名堂,你要走不走的。”
“哪里话,彼特,是他们不让我走啊!码头附近都是他们的人,我哪走得了啊,是他们要留我几日的。”陈子善告诉彼特,不是他不走,是他走不了,码头,车站可能都被把控了。现在唯一的方法,便是悄然从上海的陆路混出去了。
“那你咋办,密斯特陈。”彼特问。
“还得要你帮忙啊!”陈子善对彼特说。
“你这个家伙,我还能帮你什么忙啊!”彼特不耐烦地说,他又不知道陈子善又要搞什么鬼了。
陈子善心里有数,他刚来时就想好了计策,他只需要彼特送其出城就行,出城之后,他陈子善就只有自己去解决了。那样一来,他也有办法回到海安城。
他跟彼特说了自己的想法,问彼特怎么样。彼特也禁不住偷笑,这个陈子善亏他想得出来,我领事馆的人闲得没事做了,要去效游。还得开上三辆车,浩浩荡荡的。
彼特也没办法,只有按照陈子善设想的那样去做。不过近两天不行,他们领事馆正好有事要用人,此事必须过几天再说。这几天陈子善他们,便只有猫在酒店里打扑克牌了。
不用人时,彼特会电话联系陈子善的。
可是一等就是五天,这五天把陈子善急出了心病来了。成天在酒店的房里来回转悠,脚踢着墙壁,手捶着桌子。这个彼特,那有这么多的事,一弄就是五天,亏他能沉得住气。
终于是来了,彼特在先天晚上就给陈子善打来电话,告诉他,彼特的事是做完了,明天可以做他的事了。陈子善赶紧在晚上紧急布置,安排。
这一天的一大早,他们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带上证件,开上三辆车主去酒店接陈子善他们。他们一行乔装,一路谈笑风生地前行,高调出行,这样反而是十分安全,不会引人怀疑。
说好之后,陈子善又跟彼特说:“你就不用去送我了,我走出上海之后会给你电话的,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来找你。”
“你不找我,我就会去找你的,陈子善,我反正知道你的海安城,看我去了不罚你喝酒才怪。”彼特也半是开玩笑地跟陈子善说。
玩笑是开,可是彼特做起事来还是认真的,他也知道此事不能马虎,还得照陈子善那样说的去做。不可掉以轻心,日本人,汪伪政府在上海,还是猖獗的。
第二天,三辆黑轿车停在一个酒店前,一会儿从房里走来六个人来。个个都是黄头发,有的头发还卷着,有的还留着些卷卷的胡子,向两边上翘。有的还拿着一顶礼帽,有的拿着一根拐丈。
他们用英语闲谈着什么,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这一群人正是陈子善那一些人,聊了鲁秋生与两个恃卫英语不熟外,其余人员英语都非常熟悉,对答如流。
陈子善将人员分车坐定,一个恃卫跟杜志明坐最后一辆车,一个恃卫与鲁秋生跟吴宗宪坐中间那一辆车,陈子善坐在最前头的那辆车。司机都是彼特安排的人员,他们将证件发给每一个人,每一个人放好在自己的口袋里。
不会英语的,三个人假装睡觉,微闭着眼晴在那里打瞌睡,没有任何对话,反正他们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他们还是警惕地听着傍边的动静,陈子善有所吩咐,装睡也不能放松警惕,时刻要半睁着眼睛注视着周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