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伤成那样,但待他醒来后,那事件的整个场景是那样的清晰。他就像是回到当时的情景,呈现眼前的依然是那副画面。
警察局行动科长内心十分煎熬,尤其是接到这份电文之后,更让他十分为难。电报内容为:父病危,难以治愈,请准备后事。这明显的是一份带暗语的电报,只有警察局行动科长知道这是什么内容。
其父母一年前相继病逝,怎么还会有父病危呢!而且还要其准备后事,这显然是另一个人将要寿终正寝,濒临死亡。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他不能那样去做,由此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觉得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处于两难的境地。而对于这两种选择,对于他来说都是极度恐惧的。
病危的人如果能继续活在世上,那他行动科长可能要被置于死地,而且还不一定能够保住病危人的性命。如果让病危的人死去,那他行动科长的良心将受到一辈子的谴责,也要经受良心的折磨而不得安生。
到今天这一步,他行动科长的错是在三年前开始的,那时就埋下了祸根。可那祸根却是别人给他带来的,只是那时他未能坚持到最后一步,没有决死的决心,才造成今天的这种局面。
往事又无情地呈现在他眼前,他尽量不想去回忆,可是这时那些往事很是强劲地呈现在他眼前。似乎有人在问他:“快点做出决断,不然会耽误大事。”
那人的面孔是那样的恐怖,以至于比几年前初见时还要让人厌弃。那脸已经变了形,像是魔鬼一般,一副阴险残暴的样子,令人畏惧。
三年前,行动科长照常象往年一样回上海看望父母。沦陷的上海处于一种白色恐怖之中,行动科长由于对于上海的熟悉,每次都能很好地经过各种关卡,顺利地回到家看望年迈的父母。
这一次,他依然象往年一样经过了一路关卡。他在将要到达家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他。他赶紧向四周看看,当初他还以为是孩时的玩伴,可见到面前的人并不认识,便疑虑地问了一声:“请问你是哪位,我怎么不认识你呢?”
“我是日本梅机关的人,我叫松木横二,就叫我松木吧。”松木很是轻松地回答。
行动科长知道这是日本人的情报机构的人,立即警惕起来,正要制止对方,可松木又开口说话了:“别忙,你看看哪里!”说着他用手指着行动科长的家门口立着的几个人。
“你要是有什么举动,你的父母就被你害死了。”松木对行动科长说。
行动科长这时停止了冲动,心想,他们今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他并不清楚,原来行动科长是认为,他们知道了他的身份,最多也是要了他的性命,他企图反抗。可又一看周围有五六个梅机关的人,纵然自己可以脱身,可父母的性命就没有把握了。
更何况他们已经有人立在他家门口,只要他有任何的反抗,或者逃跑的话,那他的父母定然失去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