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色酡红,匆忙分开。
进来的是一个佝偻着腰的驼背老头,大晴天的,却穿着一件黑雨衣,雨帽的帽檐遮去了大半边脸,也不见他按电梯的楼层键,进来便往电梯角落里钻。温晴没看清他的脸,只是厌恶地往外面挪了挪。
很快七楼就到了,沈天帆和温晴两人手牵着手,赶紧走了出来。
电梯里只剩下那个驼背老头,电梯停顿一下,又关上了门。
沈天帆也没多加留意,两人开门进屋,还没来得及锁上防盗门,温晴就忽然推了沈天帆一把。
沈天帆一个踉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温晴像一只饥饿的小老虎,樱桃小嘴一张,冲上去一把就吸吮住了他的舌头。
沈天帆的呼吸一下变得粗重起来,两人宛如久旱逢甘雨,等不及上床,就倒在柔软的地毯上,扯掉了对方身上的衣服……
“激战”结束时,两人不知怎么已经躺在了客厅里的沙上。
温存良久,两个都觉得有些肚饿,沈天帆起身说:“咱们去做饭吧。”
温晴一边往自己优美白晳的胴体上罩着衣衫一边撒娇地说:“不嘛,你去做,我来给你打下手。”
沈天帆狡黠一笑说:“想要我给你做饭,那也不难,你得叫我一声好听的。”
温晴叫道:“姐夫。”
沈天帆不高兴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叫这两个字。”
温晴急忙改口说:“那我叫你天帆好了。”
沈天帆摇摇脑袋说:“还是不够动听。”
温晴明白他的心思,红着脸甜腻腻地叫了一声:“老公。”
沈天帆“哎”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厨房。
不一会,厨房里便响起一阵叮叮当当淘米做菜的声音。
温晴俨然是这间房子的女主人,冲了个凉,然后光着身子蹬上二楼,在卧室的衣柜里拿出一件质地柔软的睡衣披在身上,跑进厨房抽抽鼻子问:“老公,饭菜做好没有,我都快饿死了。”
沈天帆忙碌地说:“还有一个排骨汤没做好,你先把这几个菜端出去,准备开饭吧。”
温晴走到饭厅里,收拾餐桌,端上饭菜,摆上碗筷,把两把椅子摆放在餐桌的同一边,挨得近近的。
“对了,他最近坐骨神经痛。”她体贴的自语了一句,回头拿过一个沙发垫子,放在左边那张椅子上。然后又从消毒柜里拿出两只高脚玻璃杯,启开沈天帆晚上带回来的那瓶红酒,倒上两杯。
忙碌完毕,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皱眉一想,忽地一拍手掌,自语道:“对了,少了点气氛。”于是摁熄了餐厅里的电灯。
沈天帆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排骨汤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饭厅里黑灯瞎火的,不由吃了一惊,叫道:“小晴,小晴。”
屋子里静悄悄的,静谧得令人骇怕。
他脸色微变,急忙把汤放在桌上,正要伸手去开电灯,忽听“叭”的一声响,黑暗中有人摁亮了打火机,温晴手持两根蜡烛走过来。
淡淡的烛光中,温晴面若桃花,十分妩媚。
沈天帆不由嗔怪地道:“你搞什么鬼,叫你也不答应,把我吓了一跳。”
“你紧张什么,难道真的会有白衣女鬼跳出来把我抓走么。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不过我就爱看你为人家紧张的模样呢。”
温晴拉着沈天帆坐下来,笑道:“烛光晚餐开始,首先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沈天帆看着她怜爱的摇一摇头,说:“大小姐,我算是服了你了,吃餐饭也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两人端起桌上的红酒,相视一笑,眼中透出无尽的缠绵,手臂交叉,将各自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一杯入喉,酒红人面,温晴双颊绯红,更添几分娇艳。
她眼中波光闪动,说:“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终于可以结婚了……来,今天实在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咱们不醉无归。”
她拿起酒瓶,给沈天帆倒上一杯,正要给自己杯子里倒酒时,她忽然发现了什么,突地脸色一变,“啊”的一声惊叫,手一颤,手中的红酒瓶“叭”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沈天帆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酒、酒杯,那里有一个酒杯。”温晴指着桌子对面惊恐地道。
沈天帆抬头一看,餐桌对面的确摆着一只高脚酒杯,被一只大汤碗挡着,朦胧的烛光下,如果不站起身来很难发现,杯子里已经倒满大半杯红湛湛的红酒。
他不由奇怪地问:“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温晴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她说:“我、我明明只拿了两只酒杯出来呀……”
12
第三只酒杯是谁摆上去的呢?
沈天帆和温晴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烛光映照之下,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餐桌上两支用来点缀气氛的蜡烛仿佛受了惊吓,无风自动,摇曳不定,一支蜡烛颤巍巍地闪了几下终于熄灭,只剩下一支蜡烛还在散发着惨淡的幽光。
本来充满浪漫气氛的房间里倏然间被一种看不见的阴森与恐怖笼罩住了。
“啊,有鬼。”
温晴忽然发出一声尖叫,一把扑进沈天帆怀中,目光却惊恐地望向书房门口。
沈天帆扭头一看,只见书房门口站着一条白色的人影,一袭曳地的白连衣裙上染满了鲜血,长发垂胸披头盖脸看不清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