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山羊胡老人毕恭毕敬地回道:“不敢相瞒樊将军,形势不是太好。”
那个“樊将军”摆了摆手,道:“不必再提将军二字,往事已矣,如今我只是樊迟。”
山羊胡老人道:“是,樊大哥。”他一个老人叫一个中年人作大哥,语气却极为自然,显然是真心尊敬于他。
樊迟也不再阻止,只是简单地道:“说正事。”
山羊胡老人道:“前两年,少主结交的一个好友姜逸舟被人杀了,他身上有一封书信,暴露出了少主的一些信息,刑部的眼睛便盯在了少主身上,行事平添了诸多不便。那个老匹夫和少主商量了很久,最后干脆放弃了在南齐的经营,让少主转投到北齐去。可是北齐的人也甚是奸诈狡猾,少主主动暴露真相后,仍嫌不足,让司马老匹夫在少主身上打了一记锁神指……”
樊迟哼了一声,道:“欺负小孩儿,可真是好本事。少主的身体没大碍吧?”
山羊胡老人道:“司马老匹夫会按时输一股真元护住少主心脉,但是每到月圆之夜,少主的心口便会隐隐作痛,只是寄人篱下,也只能强忍着了。”转回来道:“少主被接受之后,便向他们求助,但是他们仍然百般推脱,最后只答应了少主,如若能抓到一个南朝的大人物,便可以派出三位地元境巅峰的高手来帮我们。少主没法子,只好答允了。刚好那时南朝的右圣使就在南海一带,少主便与那老匹夫设了个局,集齐了三位高手去对付她。谁知道于红初那娘们实在太扎手,我们当时占尽地利与人和,可最终还是失败了,徐元更是受伤不轻,少主有金汤符附体,仍被炸得昏迷不醒。”
樊迟神情微肃,道:“我方都有谁?”
山羊胡老人道:“我族徐元之外,另有浪人藤泽秋平、北朝的火道人祝鸣山。”
樊迟叹了口气,道:“这实力也算不弱了。”
山羊胡老人有点不服,道:“要是当时樊大哥在场,哪还有那女人的活路?”
樊迟道:“如果我要倚多为胜,赢了她也算不得光彩。”
山羊胡老人道:“樊大哥闭关六年,修为定已更上一层楼,一对一想来也有赢面。”
樊迟道:“赢不了神后、魔尊,赢了区区一个于红初又有何用。”
山羊胡老人道:“不知樊大哥可有把握对付得了那神山的主人?”
樊迟思索片刻,最终叹道:“我在进步,别人也在进步,剑圣一脉,又岂有弱手?为了我族大业,个人荣誉算不了什么,说不得只好多找几个人一起上了。”
山羊胡老人道:“北朝之人是指望不上了,浪人那边已派了人过去,徐元也在,再加上樊大哥,又是个三对一的局面。”
樊迟此时已刮完了胡子,削短了头发,在溪中洗净身子之后,换上了那小男孩呈上的一套新衣,倒是有点雄姿英发之态。他朝东海那边遥望了一会,道:“也是时候出发了。”
云知还一直躲在树上偷听他们说话,虽然距离稍远了点,听得不是一清二楚,却也是个八九不离十,许多内容不免令他震惊,也解开了他心中的一些疑惑。此时见他们要走,不禁暗想:不知他们要去对付谁,听这人的语气,倒似是与圣使大人实力相近,居然仍要不顾颜面,以三对一,这剑圣一脉、神山之主的实力,真不知该如何惊世骇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