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阿阮像是个旁观者一样站在一旁,亲眼看着狱卒把手脚上都带着镣铐的妻主从牢房里带走。

阿阮心里有些不安,往妻主要走的那条路上看了一眼,漆黑不见尽头的通道两旁烛火摇曳,投下的阴影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一样,就等着有人过来好将其拆吃入腹。

——不能去,不能去!

阿阮心里喊着,伸手去拉魏悯的胳膊。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碰不到妻主的衣角,自己也像是被什么定在了原地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妻主被带走。

阿阮急的直流眼泪,嗓子里溢出啊啊啊的焦急破碎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阮才能动弹,他急忙往妻主被带走的方向跑去,可他四周一片漆黑,怎么都找不到人被带到哪里去了。

阿阮茫然的停在一片黑暗中,刚准备再往前找找的时候,心就在这时莫名的揪疼了起来,疼的突然,疼的呼吸困难。他伸手攥着胸口处的衣服,指尖绷的发白。

就在阿阮无助之时,不远处突然有光亮投进来,一群身着甲胄腰间佩刀的兵役从光中走出来。

阿阮这才注意到有光亮的地方原来是一道被人推开的门。

这群人背对着光,阿阮只依稀看到走在前面的人似乎是个年过花甲头发花白的女人,那女人身着暗紫色官服,在阳光下看起来紫的发黑。

她进来后一言未发,只是抬手,她身后的兵役就有方向的冲进一个屋子里。

阿阮脚步不自觉的跟上去,站在门口就看到里面是一屋子的吓人东西,甚至一些东西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屋里一个同样身着紫色衣服的胖女人,在瞧见门口那个年过花甲的人时,吓的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弓腰迎了出来。

阿阮见她出来前手背在身后跟身旁人打了个手势,似乎想挡住屋里深处的什么。

屋外呵斥狡辩声不止,阿阮听的不甚清楚,只听了一句什么,“你哪来的狗胆敢对举人用刑!”

举人?

阿阮的心猛然悬起,视线往屋子深处避着光亮的地方看去,隐约看到一个人被四肢分开悬挂在墙上……

阿阮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疯了似得往那人跑去。

那墙上,浑身是血,毫无生气垂着头的女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妻主——魏悯!

阿阮心疼的无法呼吸,眼见着伸出的手指指尖就要碰到挂在墙上的人时,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阿阮就这么被摔醒了,满头大汗满脸泪水的从床上惊坐起来,胸口处依旧生生的揪疼。

阿阮喘息未停,就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到一旁的柜子抽屉里翻出黄历,点亮烛台,颤抖着手指翻到二月二十这日,指尖放在黄历上面鲜红的两个大字上,脸色瞬间失去所有的血色。

大凶!

作者有话要说:  魏悯:有朝一日,老娘定要把这几个人架成烤鸭!(▼へ▼メ)

————

太女:要锅吗?会要命的那种。

魏悯:……要不起要不起_(:3ゝ∠)_

第26章 遇到贵人

天才刚亮, 魏怜打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一身露水的阿阮, 顿时一惊, 忙让开身子叫他进来。

魏怜给阿阮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边,问道:“怎么一大早就过来,出了什么急事?”

阿阮坐立不安, 摇头拒绝面前的水, 直接抬手比划道:

——我梦到妻主出事了, 我想去京城找她。

他动作太快,魏怜一时没看懂。

一家人相处了近一年, 平日里阿阮比划的手语魏怜和孙氏大概都能看明白,可若是他一着急比划的快了,就看不清。

魏怜越看不懂, 阿阮就越着急。他嘴唇抿的发白, 重复比划,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动作太快了。

孙氏听到堂屋里的声音, 从里屋披着衣服出来,看到急的满头大汗的阿阮,便是一愣, 他朝魏怜走过去, 问道:“阿阮这是怎么了?”

魏怜摇头, 眉头担忧的拧着,“我刚开门就看见他站在门口,瞧着像是有急事,可他动作太快, 我看不懂他比划的是什么。”

孙氏猜到阿阮心里急,忙过去按下他的手,安抚道:“你先停下,听我说两句。”

孙氏握住阿阮的手,感觉到他手指冰凉入骨,顿时皱起眉头,顺着他的手背摸到手腕,惊道:“你在门口站了多久?怎么就不知道敲门呢?”

阿阮摇头,缩回手,尽管满脸焦急但好歹坐了下来。

孙氏将身上披着的衣服搭在阿阮肩膀上,又让他先喝口热水,“你比划的太快了,我和你姐都看不懂。有什么事你慢慢说,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阿阮捧着水一连喝了好几口,让自己先冷静下来,随后才抬手,动作缓慢的将自己昨天晚上梦到的事情比划了一遍。

孙氏听完不由得睁大眼睛,侧头和身旁的魏怜对视一眼,犹豫着说道:“今个才正月十六,省试都是二月份才开始考,这……”

阿阮这是怎么梦到的?

魏怜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不自觉的扣在一起沉思着。

按理说这梦很有可能是因为阿阮白天太惦记魏悯,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阿阮从来就没出过青平县,又怎么能在梦里清楚的梦到刑部大牢?梦见的不是别的,还偏偏是省试舞弊?

魏怜心里泛嘀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若是有仙人提前入了阿阮的梦让他能够预知未来,这就意味着魏悯的确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