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洗澡……
阿阮抬手将魏悯的头从颈窝里拔出来,凑过去在她嘴角安抚性的吻了吻,柔和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委屈请求。
魏悯一对上他这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立马没了脾气,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等着,我让人给你送水进来。”
水送到耳房的时候,阿阮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了,魏悯见他急不可耐的自己走过来,顿时斜睨了他一眼。
阿阮冲她笑,抬手指门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魏悯卷起袖子,弯腰伸手试了试桶里水的温度,“不凉不热刚刚好,”余光瞥见阿阮站起来要过来,便道:“你腿不能下水,老实的坐在那儿,我给你擦擦就行,想洗澡等你膝盖伤口结痂了再说。”
阿阮闻言眉头微皱,有点不太乐意。他磕的也不严重,不用照顾的那么仔细,再说让妻主给洗澡,太折磨人了。
论耐心,急着洗澡的阿阮自然比不过魏悯,最后在她的视线下,阿阮只能磨磨蹭蹭的把身上单薄的中衣脱掉。
魏悯见阿阮轻抿着颜色浅淡的唇,羞的耳朵尖都红了,不由噗嗤一笑,拿湿毛巾过来给他擦脸,低头垂眸,眼底满满柔意,问他,“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脸皮还这么薄?”
阿阮手攥着魏悯腰侧的衣服,嗔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说了。
魏悯像照顾孩子一样,尽心仔细的伺候阿阮。她这么认真,都让阿阮有一种自己不是膝盖磕烂了,而是半身不遂动弹不得的感觉。
见妻主很享受这种伺候他的感觉,阿阮索性配合她,没“出声”点出来。
魏悯给阿阮洗头发的时候,突然跟他说道:“十八今天跟我说王白月长得和你有几分相似,我下午去看了一眼……”
——嗯?
阿阮等着听下半句呢,见魏悯只顾得弯腰舀水,就抬手扯了扯她的衣服,催促她接着说下去。
魏悯一笑,倾斜手中水瓢往阿阮长发上细细倒水,另只手护着他的眼睛,语气中故意带着些许吊儿郎当的不正经,微微勾唇,“还是我的阿阮好看,连头发丝都比他好看。”
她带笑的声音中藏着不经意的温柔,像是一片羽毛里的细小绒毛,轻轻搔在阿阮心尖最柔软的地方,撩的他心里痒痒的,想挠都挠不到。
魏悯垂眸见阿阮红了耳朵尖,又是一笑,嗓音低沉撩人,“谁都没你好看。”
没有男子不喜欢听自己妻主说情话的,阿阮自然也不例外,红着脸眼睫轻颤。
洗完头发后,阿阮直起腰坐在绣墩上,魏悯站在他背后给他擦头发,擦着擦着,就情不自禁的弯腰低头在他头顶吻了一下。
阿阮有所感觉仰头看她,魏悯一笑,又在他额头处吻了一下。
两人之间气氛正浓,头发是擦不下去,魏悯弯腰从背后搂住阿阮,脸埋在他颈窝里,轻声询问,“阿阮?”
阿阮后背倚在她怀里,也想要了,便侧头吻她脸颊作为回应。
魏悯眸色浓郁,二话不说,将人抱了起来,大步朝床上走。
夏季床上挂着的纱质薄帐一扯,顿时遮住里面的春色,只留下床吱呀的声响。
……
第二天早上,魏悯起床后,就听十八在门口说王白月已经做出了选择,愿意跟她去见太女。
魏悯系腰带的动作一顿,对于蒋梧雍派来的人勾唇嗤笑,不予评价。
她转身走回床边,将床帐收起来用金钩挂好,侧坐在床沿上,弯下腰胳膊撑在阿阮身侧,低头对他说道:“阿阮,我晚上回来想吃你亲手包的饺子。”
阿阮脑袋从薄被里挣扎着探出来,努力睁开粘在一起的眼皮,点了点头,仰头朝她扬起下巴。
魏悯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阿阮这才满足的又缩回被窝里,准备再睡一会儿。
魏悯一笑,抬手给他将额头上的碎发拨开,这才出去。
早朝后,东宫下人快步走进书房,对蒋梧雍行礼,低声说道:“殿下,大理寺卿魏悯求见。”
蒋梧雍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手撑着书案半站起来探身问道:“你说是谁求见?”
下人又重复了一遍,“是大理寺卿,魏悯。”
蒋梧雍坐回椅子上,狐疑的皱起眉头,搓着下巴小声嘀咕,“她找我什么事?”
余光瞥见侍从还等着她的回复,蒋梧雍这才抬手理了理衣襟,说道:“让她进来。”
魏悯这是第一次来东宫,只觉得太女住的地方虽然表面低调不显,细节上却处处奢侈讲究,不愧是会享受的人。
来到书房后,魏悯朝坐在书案后面的蒋梧雍拱手弯腰,说道:“微臣见过太女。”
蒋梧雍姿态慵懒的倚在椅背上,耷拉着眼皮子看自己的指尖,“稀客呀,魏卿无事不登三宝殿,今个突然来孤这里,可是有事?”
魏悯仿佛没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臣想送给太女一个美人。”
“哦?”蒋梧雍来了兴趣,手抓着椅子把手微微坐直身子,目光探究的打量魏悯,忽的一笑,“魏卿这是何意?”是来示好?
魏悯道:“殿下一看便知。”
她声音落下,十八带着碧月从门口走进来。
蒋梧雍在看见碧月的那一瞬间,脸色就是一沉,但很快的收敛起神色,微微眯眼问魏悯,“魏卿这是什么意思?”
魏悯耷拉着眼皮,语气不冷不淡的说道:“物归原主。”
“太女‘送’的人,微臣不敢收,”魏悯抬眸看着蒋梧雍说道:“微臣家里只有主君,微臣身边也只有他一个男子,别的消受不起。”
蒋梧雍嘲讽一笑,说了句荤话,“都是女人,谁身上能少得了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