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见她有松动的趋势,索性再加下猛料。
“当然,这事跟我们有什么干系,是那些村民被病痛折磨,一怒之下打死了那个阿秀的女人,而我们不忍村民受苦,只能迫不得已以人心入药。”
事实上,再来之前唐仁已经安排好一切,他有意无意透露出风声,这会儿功夫那些人怕是已经将那个阿秀抓到祠堂,准备当众处死她了。
而他们要做的不过是过去接收一下尸体罢了。
端木非烟目光一沉:“你早就做好打算,那还与我说干什么?”
“端木姑娘请先冷静下来听在下说,本公子纵然知道该如何操作,但若是没有端木姑娘帮忙此事也不会成。”唐仁好言安抚道。
“唐公子有心计有手段心够狠,说杀人就杀人,说剖心就剖心,何须非烟这个女流之辈帮忙。”
“当然需要端木姑娘帮忙!端木姑娘可是青宴台的神女,高贵雅洁,你站在我这边就等于青宴台站在我这边,想来此事纵然传出去,也定是一出佳话!”唐仁眯着眼,眼里流露出算计的光芒。
端木非烟心下一沉,此时方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这唐仁分明就是想要拖她下水,拖整个青宴台下水。
杀人剖心这种邪魔外道的救人法子为医道所不容,若是被师尊他们知晓了必然动怒,唐仁知她心有疑虑,索性先下手为强,拖她下手。
到时候就算这事败露了,为了青宴台的颜面,大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公子好深的算计,可你别忘了这事儿我从头到尾可没答应。”
“你答不答应没关系,关键是如果事情败露,就会有人直指青宴台,与其平白遭受冤屈,不如将这罪名坐实了,顺便将它粉饰太平了,况且端木姑娘能从中得到的好处可不少。祠堂就在前面,本公子相信端木姑娘是个聪明人,知道做什么选择?”
唐仁丝毫不担心端木非烟会拒绝她,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早就看清了,所谓高高在上的青宴台神女骨子里其实只是个平凡的女人,会嫉妒,会算计,最重要的是她很贪婪。
“端木姑娘可得想清楚了,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无极世子,等你成了青宴台的家主,你觉得战王府还会不许你进门吗?”
君无极无疑是压倒端木非烟心中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沉默片刻后,端木非烟的目光顿时变得坚定起来。
唐仁见此,脸上浮现出点点算计得逞的笑容。
“容我提醒一句,你可别忘了咱们一同来的,还有第三个人?”
“你说那个长的其丑无比的倪奈奈?你放心,我们一个是唐门公子,一个是青宴台神女,她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乡野村妇还能翻天了不成?”显然唐仁并不将凤惊澜看在眼里,在俗世之人的世界里,大家所看到的真相都只是包裹着名为真相的外衣,而人和人可是天生不同的,声音也有大有小,他可不认为百姓们会宁愿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丫头而不相信盛名在外的青宴台神女和唐家二少!
可是很快的,唐仁就将为了自己这愚蠢的想法付出代价了。
唐仁和端木非烟彼此心照不宣之后便前往祠堂,他们走后,一阵冷风吹过,卷起一地尘沙,他们没有发现的是,他们的一言一行早已落在对面树上的男女耳中。
凤惊澜慵懒的躺在粗大的树干上,时至深秋,她身下的老树秃得只剩下零星几片叶子了,她一手提着酒壶,一手啃着烤鸭,醉眼迷离的看向对面的元翊。
“监察员大人,你可都听到了?”
“放心,本尊耳聪目明,听得一字不落。”元翊长身独立于树枝之上,晚风猎猎,吹得他的黑袍猎猎作响。
凤惊澜点点头:“非常好,恶人已经出现,我们正义的女神也该登场了!”
凤惊澜说着,烤鸭和酒壶随后一丢,一个翻身,本想帅气的落地,不曾想醉意上涌,一个不稳,脚踝踩空了。
下一秒,就见黑影一闪,凌空而来,拦腰接住了她下坠的身躯。